消息,每次大師兄、三師弟和妙真幾個小的寫信,總是會提到她。
他也著重查了一下潘洪的案子,說心裡話,挺慘的。
因為潘洪是最無辜的一個,卻是被犧牲最多的一個。
所以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小師妹,尹松是有幾分憐惜的。
但憐惜之餘,他又有些遷怒,覺得她分散去大師兄太多的精力,讓大師兄都顧不上王璁了。
尹松之所以此時趕回來,為的就是王璁考試的事。
王璁在廣信府已經通過了考試,拿到了去京城考試的資格。
接下來,就是京城道錄司考試,只要通過就可以授予度牒。
尹松道:「今年朝廷擬定通過的道僧不得超過二十人,對半分,道錄司這邊只有十個名額。」
王費隱驚訝,「這麼少?那還考什麼?各家的關係戶就能把名單給擠爆了。」
尹松點頭,「我打聽了一下,已經確定出去的名額有八個了,現在就還有兩個名額,還有人在爭。」
王費隱聞言,臉色難看至極,他啪的一下拍桌子,盒子裡的銀票都沒能讓他開心一下,「他們這是打算一個都不留給外面嗎?」
「至少要留一個,道錄司也怕事情鬧大了不好看,」尹松道:「回來前我還在爭取,希望能把剩下的兩個名額都留給外面,這樣,不僅王璁的機會大一點,也能給外面的道士多一些機會。」
「張真人知道這件事嗎?」
尹松嘆息。
王費隱便冷笑一聲。
尹松道:「大師兄也知道,他做不得主的。」
王費隱:「他做不得主,你就更做不得主了,你回來有什麼用?璁兒看見你就信心倍增,然後就一舉奪冠,讓他們不得不選璁兒?」
尹松好笑道:「我哪有那個本事?大師兄你少陰陽怪氣我。」
他道:「我回來是要告訴璁兒,這次錄取的人數是皇帝定的,按照慣例,皇帝會親自勾選中試的道士。」
尹松頓了頓後道:「皇帝對麓川之戰很看重,如今朝中有不少大臣反對繼續麓川之戰,皇帝不言語,表面上有鬆動的意思,實際上內心卻很堅持,我看,若不拿下麓川,皇帝是不會停戰的。」
王費隱又不是傻子,尹松突然提起朝政,還把皇帝琢磨得這麼清楚,他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想讓璁兒鋌而走險,用相術支持皇帝的麓川之戰?」
尹松道:「大師兄,我算過了,麓川之戰的結果是好的,而且卦象還顯示是不小的戰績、功勞。」
「璁兒要是能在大家都反對麓川之戰時站在皇帝那邊,他一定能拿到度牒,甚至入職道錄司都可以,」尹松道:「也不用怕那群文武官罵他,等朝廷最後贏了,大家就知道他的厲害之處了。」
王費隱:「是他的厲害之處,還是你的厲害之處?」
尹松:「這又不是考題,只是讓璁兒在面見皇帝時暗示一番,不算作弊。」
王費隱哼了一聲,眉頭緊皺,「我天文卜算和相面都不及你,你確定麓川之戰是利?」
尹松肯定的回答道:「是!」
王費隱皺眉,「可是我聽說,年底那會兒朝廷在麓川投入大量的軍隊,也只是慘勝,戰爭失利,皇帝心情很不好。」
尹松:「皇帝已經決定增派大軍前往麓川,糧草軍備等已經在悄然準備了。」
王費隱沉默半晌,心中還是不安,他搖了搖頭道:「不,此事不要告訴璁兒,就讓他安心考試,你不准插手。」
「大師兄」
王費隱抬手道:「不必說了,我卜算相面是比不上你,但我的第六感遠超於你,此事給我的感覺很不好,璁兒這樣做,即便麓川大捷,也未必就能洗清奸佞之名,而且,此事因果太大,我不能讓他參與。」
一語點醒夢中人,尹松拍了一下額頭道:「我倒不覺得麓川大捷有假,我算過好幾次,都是這個結果,卻忘了此事的因果。」
不論輸贏,因為王璁的言論,皇帝要是越發堅持對麓川用戰,到時候將有一部分因果落在王璁身上。
戰爭的因果,這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