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聆聽耳邊如鬼魅一般呼嘯的風聲,這是排解寂寞最好的方法。
也不知如此的下落的多久,時間長的讓人幾乎都忘卻了何為來處,何為歸途。
當痛苦和寂寞變成習慣的時候,這何嘗不是一種修行?
就在這一片寂靜的黑暗之中,唐穆容魅惑的眸中忽然閃過一絲狠意,那個招人厭煩的劉檀衣是不是已經閉上眼睛沉沉入定了呢,就在此刻!
想到這裡,黑暗之中,唐穆容的左手之上再次亮起了一抹黃色,那抹黃色的光芒迅速的蔓延開去,點亮了四周的黑暗。
冰冷堅硬的石頭,在這黃色的光芒之下,顯得熠熠發亮,這黃芒原本是帶來了光線的,可是此刻卻有一種比這滿目黑暗還要滲人心魄。
素手一動,這暈染開去的黃芒豁然之間擊中到短匕的匕尖之上,閃耀著如月華一般的芳華,在這黑暗中劃出了一道魅惑而致命的弧線直刺武禁俟的後心。
與此同時,原本雙目微閉,心思空明的劉檀衣驀然睜開雙目,雙目之內赫然射出兩道若有實質的光芒,冷冷的注視著那凝集為一點的黃芒,心中驀然一嘆,苦笑了一下,又大聲的喊道:「武家大哥,睡著了沒有,我家娘子怕你睡著,想撓你痒痒……」
武禁俟早已不再折騰,他似乎也明白了再如何折騰也無濟於事的事實,這一會兒早已老實下來,真的有點恍恍惚惚的睏倦,若不是劉檀衣的聲音竟十分清晰的傳了過來,他怕是早已睡過去了。
猛地一激靈,忙回頭看去,然而還是慢了一步,只看到最後一點微黃的光芒,映照著唐穆容已然羞惱成暗紅色的臉龐,轉瞬即滅。
武禁俟只是嘿嘿一笑,嘟囔了幾句,隨後又恢復了方才的狀態。
劉檀衣!劉檀衣!劉檀衣!
唐穆容在心裡狠狠的喊了這名字三遍,恨不得千刀萬剮,這種又羞又怒的感覺,實在是平生都未曾遇到過的,這個男人怎麼如此討厭啊,早知dào這樣昨晚不糾纏於他,直接避開豈不更好。
劉檀衣見那黃色光芒再次熄滅,忍不住呵呵一樂,忽的耳邊傳來一聲嗔怒的女子話音:「劉檀衣!我已經忍夠你了,勸你別多管閒事!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殺他麼?逼急了本姑娘連你一起殺!」
傳音之法!劉檀衣心中一震,看來這個唐穆容果然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生生的隱藏了她的修為境界,這種傳音之法最少也是金丹五重以上才做得到的,聽她的聲音如此清晰,仿佛就在耳邊響起一樣,看來這個唐穆容的修為少說也要超過六重。
唐穆容剛剛用了傳音之法,似乎要震懾他一下,沒曾想自己的話音方落,劉檀衣略帶調戲口氣的聲音已然清楚的響在耳畔:「怎麼,你忍心對你親夫下狠手麼?好歹我也救過你吧,一點情分都沒有了!」
傳音之法!原來他也會用!看來他的修為最少也和自己差不多了,如此更要小心提防才是。
唐穆容不動聲色,再次傳音於他道:「劉檀衣,你要再這樣說話沒個正經,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那個傻子跟你非親非故,你為何如此護著他!」
不多時,劉檀衣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卻是鄭重了許多,甚至還帶著幾分規勸之意:「唐穆容,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你有殺他的必要麼?虧他真把你當成自己的弟妹了!你若明智聽我一勸,第一,你殺他沒有任何意義,他若真的是裝傻,我兩番提醒於他,他不可能一點也察覺不到,然而他還是一點防備之意都沒有,這樣對你構不成半點威脅之人,你殺他作甚;第二,你以為這個葬地洞真的如表面這般黑暗,什麼都看不見不成?那曾銳金、楚簫豈是好相與之人?說不定在這黑暗之中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呢,你以為如此殺了武禁俟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了麼?你也太小看離憂教了吧;第三,你便是真的殺了他,等到了地淵之心,我們五十六人死了一人,你以為那十二個離憂核心弟子會放過我們任何一個人麼?你那黃色的匕首法器,恐怕是藏不住的罷,到時候群起而攻之,便是我想護你,也是不可能的!你自己想想罷!」
字字句句,如針如刀,各中關節,成破利害,面面俱到。那每一句個字如轟雷貫耳一般迴蕩在唐穆容耳邊。
原本又氣又惱的唐穆容似乎如遭電擊一般愣在了那裡,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