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他注意到對面的「甲六」一直在盯著渾元儀虛影出神。
輕敲兩下之後。
謝玄衣立刻回過神來。
「這就是『計劃』的全部。」
陳鏡玄揮了揮袖,示意「甲六」自行查看。
謝玄衣屏息仰首
這巨大棋盤內蘊含的信息量很大,他一時之間,不知從何看起。
「大褚王朝,自先帝崩殂之後,國運一落千丈。」
陳鏡玄看出謝玄衣心思,他伸手捻起棋盤最邊角的那枚棋子,緩緩開口,「妖患,邪禍,頻頻發生,四境混亂,民不聊生北部妖國虎視眈眈,南方大離躍躍欲試,若一直這般下去,大褚很快將會迎來千年未有之大變故,大災禍。」
第一枚子。
雖是落在偏遠之地,看似遙遠,但其實危勢已起,若不解決,終將鑄成禍廈。
陳鏡玄捻起第二枚。
「攘外,必先安內,大褚四境均有禍端,想要平復,非一日之業。」
他停頓一下,道:「北郡青州之禍,最為顯眼,也最為棘手。鎮守使黜職之後,妖國大尊日益放肆我耗去三年陽壽,窺見一縷天機,北郡青州之間,有一抹血光,若不處置,會起大災。」
謝玄衣眼神亮起,喃喃道:「你懷疑那縷血光,來自妖國,卻隱於大褚?」
「不錯。」
陳鏡玄自嘲一笑:「飲鴆之戰之所以叫『飲鴆之戰』,便是因為先師當年做出了一個錯誤決定。擊殺『墨鴆大尊』之後,沒有一鼓作氣,繼續北上,將士氣凋零的妖國徹底覆滅能夠殺死墨鴆這樣的大尊,固然是一大戰功,可就此止戈,卻無異於是『飲鴆止渴』。這世上的一些頑疾,極難根治,想要徹底祛除,就必須忍受常人所不能忍之痛苦。」
妖國之禍,便是這麼一個「頑疾」。
當年北境大勝,大褚班師回朝,不再追擊,有兩個很重要的原因。
一,是這一戰實在打得太苦,所有人都渴望這麼一場勝利。
二,是北境再北,環境實在惡劣,墨鴆大尊身死道消,妖國短時間內無力凝聚戰意,北上討伐成為大多數人所不看好的事情。
在這兩點的輿論裹挾之下。
飲鴆之戰就此落幕,十數位大修士聯手在關外布置大陣,隔絕妖氣。
大褚,的確迎來了短暫的太平。
「我很確信,就在北郡青州,有一位真正的叛徒,出賣了大褚,與妖國勾結。」
陳鏡玄幽幽開口:「天機中的那道血光,對應的就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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