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專為這個代替江夏太守的男人準備,已經備好了酒菜,還多出了一個人,一個他們曾經打過照面並且一起吃了一頓酒菜的人。
「是不是很疑惑我為什麼在這裡?我猜你們應該知道了我的身份。」
中年儒生並沒有什麼變化,腰間依舊懸掛著看似名貴實則值不了多少銀子的玉佩。
司馬雲張明月緊挨著書呆子坐下,諸葛流星已經為三人倒滿了酒,這酒單是看起來都並非是尋常酒水,清里透綠,散發出陣陣香味,客店其餘看客雖然都好奇幾人身份,但不久之前諸葛流星一聲大喝喝退江夏湖兩旁百姓客商之事已經深深烙印心裡,他們不會如此不長眼去得罪如此人物,事實上即便是有心也未必會有心情上去與幾人小酌幾杯,因為那江夏湖奔騰姜水中妖物已經探出了頭,客店裡燈火通明,大雨漸漸變小,但風卻是卻來越大,吹的窗戶咯吱咯吱作響,若非酒家取來燈罩將所有油燈遮住,恐怕江夏立馬就會遁入一片黑暗之中,儘管如此,黑夜中閃電划過處姜水一顆偌大的蛟龍頭顱卻還是能看的清清楚楚,二三月的雨總算徹底停了下來,司馬雲張明月幾人身上衣裳卻依舊濕漉漉,他們倒不如看客那般一個個將頭顱伸的老長生怕錯過這等千載難逢的好戲一般,因為此時獵山雕已經端起了酒。
「之前並非有意欺騙幾位,只是在下需要佐證一些事情,所以才化作儒生模樣與三位打交道,但其實也不能算是欺騙,因為說到底只不過也只有隱瞞了身份這一點而已,其他的都不曾騙過二位,淋了這麼久的雨,哪怕再好的身子也都不容易禁受的住,不如各位先與我同飲這一杯,其他的事情我們過後再說。」
獵山雕端起了酒,諸葛流星端起了酒,而江畔的七位當世江湖頂尖高手也終於出手,獨臂小老頭兒攤開右臂無窮氣機湧現,他化右臂為劍,渾濁的江夏湖轟隆隆聚起二十丈水劍,破開湖面直向惡蛟而去,李驀然緊隨其後出了劍,他不緊不慢取出張明月從未見過的兩寸見方的劍匣,輕輕彈指,分別有三劍先後出匣直向蛟龍腦門,七寸,蛟尾而去,都說打蛇打七寸,張明月卻是沒想到打蛟也能打七寸,只是現在暫時只能留下疑問,因為對面的兩個男人已經將杯酒一飲而盡,張明月並非什麼能一笑泯恩仇的正人君子,最起碼他自己不會這麼認為,因為正人君子行走江湖多半不會落下什麼好下場,他不喜歡諸葛流星,卻不代表不喝這杯酒,因為風從大開的窗戶吹起來在吹到因為淋了雨而渾身濕透的身子,哪怕曾經在塞北冰天雪地中睡馬草剁的他都覺得有些微微涼,酒能驅寒,卻不見得能暖的了人心,比如此時才將酒杯放下的少年人的心。
「今天這一頓應該花了不少銀子。」
張明月笑了笑。
「差不多是你家裡妻兒老小吃飯半個月的銀子,我說的對不對?」
中年儒生訝然,他如何不知這少年人究竟想說什麼,想來是為了之前去他家裡吃飯的時候見到的畫面打抱不平。
客店裡面看客們與外面正與惡蛟酣戰的老爺子等人都可以說是熱火朝天,唯有靠近窗戶的這一桌莫名陷入僵局,司馬雲不去打斷張明月的問話,因為他心裡也有同樣的疑問,即便是在三年以前就跟他一起為了生活不得不做一些見不得人勾當的張明月一直覺得他是這天下最為無所不知的人,可天下哪兒有什麼真正無所不知的人,無非是以自己的認知在結合實際所做的猜測罷了,當然有些事情司馬雲並不是猜測,但他並不會說出來,因為他是一個分得清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什麼時候不該說的人,可張明月不管這麼多,即便是已經喝了一杯酒的書呆子在桌下輕輕碰了碰他的膝蓋,想必在這位書呆子眼裡,這天下什麼人都能開得玩笑,唯獨不能拿自己的家人開玩笑。
張明月眼神灼灼,他不喜歡被人欺騙,最起碼不喜歡被一個自己曾經當做朋友的人欺騙,因為事實上司馬雲留下的那幾十兩銀子是他授意的,畢竟司馬雲除了不會亂說話之外更不會亂花銀子,更加不會為了才見了面兩次的人花銀子,賺錢可能對現在的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但若是放在從前,幾十兩銀子很有可能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
一杯酒之後,張明月又為自己滿上了一杯自顧自喝下,這酒外面看起來清涼,實則喝下去肚子裡立馬就會如同一團火焰在燃燒一般,張明月心中有一團火,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