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所以,你得學會接受,學會忍受,學會包容。」
李太平慢慢將毛筆放置在筆擱上,疑惑的扭頭說道:「為什麼說到愛。」
獨孤清清搖頭道:「你的字,沒有以前寫的好了。你的心不靜。」
李太平沒有說什麼,只是轉過身拿起筆,規規整整書寫起來。
他的心不靜,他告訴自己也許是山離得近了,也許是鎮裡人並不友好,也許是他剛斬殺宗師之上,也許有很多,所以他心緒不寧。
至於為什麼,他不打算深思,寫好眼前的字,上山接聖人一劍,才是他需要考慮的。
陳不問路過窗口,朝裡邊望了一眼。她看到專心寫字的李太平,看見白衣靜立,看了許久,才微微搖頭嘆息……
在這之前,陳不問只是聽獨孤清清說,李太平愛上了寫字。如今瞥見窗口一幕,不由讓陳不問想到。四季風景變換,不變的是窗口青衫伏案,白衣淡雅有笑,歲月靜好……
人,有血有肉,怎能無情無義。
陳不問從二人一言一行中能夠看出來,兩人都在刻意保持著距離,可那種自然而然的東西卻怎麼也藏不住的。
她看到過,李太平吃完一碗飯,會隨手將空碗遞給獨孤清清,獨孤清清會順手盛滿後遞將回去。她還看見過,眾人閒聊時都在喝茶,李太平卻到了白開水放到獨孤清清手中。
類似的事有很多,比如獨孤清清知道李太平喜歡吃什麼,而李太平又知道獨孤清清不喜歡什麼。
這一切,沒有什麼是特意去做的,仿佛是一種習慣。習慣,並非一朝一夕,是水磨工夫,是要長久時間去養成的。
陳不問不會去撞破這一切,她選擇了沉默,因為感情的窗戶紙一旦捅破,二人刻意迴避的事情,便落在了紙上。
房門輕輕打開,獨孤清清緩步來到陳不問身後,淡淡的說道:「千金易得,知己難求。人生得一知己,夫復何求。」
陳不問回過頭,盯著白衣輕靈的眸子,許久,許久。卻見獨孤清清回頭瞥了一眼案前青衫,淺淺一笑:「大郎懂得,君子之交淡如水。清清也懂得。」
說著轉身望著陳不問道:「好久沒見九妹了,明日登山如何。」
這是自問自答,所以陳不問點了點頭,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鑄劍山早就開放了登山之路,只不過李太平斬殺李輔國後,便沒有哪個膽子大的,敢冒著掉腦袋的風險登山了。
可以說,鑄劍山選婿的事情,鬧哄了一年,結果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因為那條登山之路,此時只屬於一個人。
一大早,兵器小鎮安安靜靜。無數雙眼睛,看著青衫背劍匣,走出白頭翁的鋪子,一路走過石街,來到山路前。
當李太平踏上登山石階,忽然山中有風而來,吹皺了青衫……
劍西來望著青衫消失在山路上,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我聽說山上人不講道理。」
崔明道抻了個懶腰笑道:「不是不講道理,而是人家就是道理。」
白雲上挑眉壞笑道:「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有苦頭吃嘍。」
「除了幾筆爛字勉勉強強拿得出手,還秀才,快別埋汰讀書人了。」
白雲上翻了一眼崔明道,笑罵道:「就你是讀書人,滿肚子花花腸子。」
崔明道偷瞄了一眼獨孤清清,笑道:「嘴上風流,算不得風流。我那兄弟,蔫捅咕才叫……」
話還沒說完,崔明道肋下吃痛,忙閉口不言。
獨孤清清淡淡一笑,也不打算解釋,也沒必要去解釋什麼。
陳不問收回手來,望著山路說道:「太平這些年吃的苦不少了,也該苦盡甘來春風得意了。」
春風得意,那應該是半月前的事情了,現在是初夏,怕是得意不起來了。
鎮西峰直插雲端山勢巍峨,有泰山之雄,華山之險,峨嵋之秀,青城之幽,黃山之奇,無怪一代劍聖會在此結廬而居。
沿山路而上可見一百多通石碑,那些石碑記載著,幾千年來歷代帝王將相,祭祀禮拜的過往。記載著華夏歷史沉甸甸的厚重。
時值初夏,山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