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長時間,她才住了哭聲。
白衣青年也是喟嘆良久道:「唉,強橫如斯的凶獸,竟也有如此淒涼的一面,只是天道不可違也,任何妄與天爭命者,到頭來也不過是一枕黃粱罷了。」
林逸之或許受了虺耒之言的影響,驀地轉頭道:「天道?兄弟,我且問你,何為天道?它憑什麼要主宰這世間一切命數?」
白衣青年目光一凜,緩緩的看向林逸之道:「兄弟,我有一言,或許忠言逆耳,但還是說出來的好,天道無常,但萬物都有他生存的法則,任何生靈想要逾越,天必罰之!兄弟,或許聽了虺耒那些言辭,雖說他其情可憫,但是他妄動殺念,這樣的結果可以說,一半皆由他一手造成。一切殺、貪、淫、妄皆可墮入魔道!兄弟,其實虺耒告訴你了,不管這世道與命運如何,還是自己強大到任何地步,皆要謹守自己的初心才是!」
林逸之身軀一震,正色謝道:「多謝兄弟,字字肺腑之言!逸之受教了!」
白衣青年,見林逸之眼中那最後一絲戾氣消失不見,這才朗聲一笑道:「其實,這句話也是說給我聽的,虺耒臨死前終於頓悟,遂成應龍。而我們呢?大道通天,長路漫漫啊!我們又怎麼保持那顆初心呢?」
言罷,這一向爽朗的白衣青年,眼中竟划過了絲絲的落寞與沉重,一晃而逝。
陸汐月看看兩人,他們所說,自己一句話也聽不明白,只得無聊的踢著腳下的石頭,見兩人一番感慨完畢,這才道:「你們兩個說完了麼?看你們這麼投緣,我不如走了,你們促膝長談如何!」
一句話說的林逸之和這白衣青年皆是一窘。
白衣青年驀地一抱拳道:「好了,此間事已畢,我也該走了,如果有機會再遇到逸之兄弟,當美酒共飲三日三夜!」
林逸之聞聽,心下卻頗有些捨不得,畢竟這許多天來,這個白衣少年與他萍水相逢,卻奮不顧身,多次捨命相救他於危難之中。如今,點點滴滴,恍恍如昨,心中不舍,脫口而出道:「兄弟,茫茫世間,你孤身一人下一步要到哪裡去?我若是想念兄弟了,又該哪裡去找呢?」
一句話,竟把這個白衣青年說的熱淚盈眶,不過,他卻是個不拘小節之人,長袖一揮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兄弟如此,我也難以分離了。不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世間總有相遇的機會!我原已說過,我要投一家名門正派,學的一身本領,為我那死鬼師尊報仇。師尊亡魂,日日入夢,我心不安啊!」
林逸之點點頭道:「只是幾日相處,實不知兄弟姓名,也不敢相問!」
那青年男子洒然一笑道:「呵呵,我複姓納蘭,納蘭明軒便是!」
林逸之點了點頭,朝納蘭明軒一抱拳道:「兄弟好名字!」
到是陸汐月聞聽此言,不由得一驚道:「你竟是曾經四大修真世家之首納蘭世家的人?納蘭夕風是你什麼人?」
納蘭明軒表情一暗道:「那是家父,只是家道中落,又中了賊人奸計,如今納蘭世家早已沒落,只剩下我這一人了!」
陸汐月點點頭道:「這我倒是有所耳聞,你也不用過於介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納蘭明軒呵呵一笑道:「陸姑娘說的是,如此,我便告辭了!」
林逸之想把離憂教收徒之事告訴他,可是剛要開口,卻被陸汐月拉住。
陸汐月小聲道:「納蘭世家,頗為古怪,不知道他的底細之前,莫要招攬他!」
林逸之道:「他幾次三番救我,卻是個好人,他家遭逢大難,與我又頗有相似之處,我怎麼能不幫他一把!」
說罷,抬頭欲喚納蘭明軒。
卻只見,初升的朝陽下,藹藹的雲霧中。納蘭明軒一人一劍,白衣飄飄,已是遠遠的去了。
林逸之看著他一直到身形消失,這才嘆了口氣道:「多麼飄逸的一個人啊!」
轉身問跟在身後的陸汐月道:「汐月妹妹,你為何不讓我說我們離憂教收徒之事?」
陸汐月呵呵一笑,故作神秘道:「這納蘭世家的秘事很多,不是一句兩句說得清的,你求我一求,或者討好我一下,我告訴你如何?」言罷,咯咯的嬌笑起來。
其實她也是欺負這林逸之孤陋寡聞,其實,納蘭世家的所謂
第五十二章 納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