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敢於直言,敢於說心裡話,可你說話也要看對象啊。」
當然,最為克格勃的最高領導,他還是不願意找一個蘇共-中央-委員的麻煩,雖然自己也是蘇共-中央-委員,實權比葉厲欽的還大得多,但他畢竟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乾的又是在黑暗中的事,現在克格勃的權力比以前小了很多,不再是想抓誰就能抓誰的時候,一旦抓葉厲欽,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煩,再說他本人對葉厲欽還是欽佩的。
他想的沒錯,葉厲欽實際上就是想利用今天這個這個機會說一說自己的心裡話,如果在平時或者在其他地方,他說這些話可是要擔政治風險的,如果他的話被低級特工報告上去,克格勃要抓他還真只有認命的份。
可今天是在克格勃總部內,進行的又是與克格勃合作的事情,一旦解救被圍困的蘇軍成功,他和克格勃都是蘇聯軍方的大功臣,是國家的大功臣。出於某些顧忌,克格勃就是聽了他的話而大怒也不敢抓他,否則的話別人會說克格勃這是想獨吞功勞,是故意將罪名安在葉厲欽身上,會成為千夫所指。
作為一個不安份的,一心想爬到最高位置的政客,葉厲欽知道什麼時候該冒險,什麼時候該亮明自己的觀點,又什麼時候該隨波逐流,什麼時候該大吹特吹連自己都不相信的大話。
現在安德羅波夫病危在即,用不了多久就會死亡,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的領導人就是戈巴契夫。葉厲欽對戈巴契夫是了解的,這個人貌似對安德羅波夫很尊敬,但骨子裡卻有自己的主見,而且他早就不想蘇聯再在稱霸的路上走下去,準備走務實的、經濟為主的路線,準備重新塑造蘇聯,從其內部對蘇聯進行改造。
葉厲欽也知道戈巴契夫以前是欣賞自己的,對自己過去在下面一個市擔任市委-書記時的能力很讚賞,如果不出意外,等戈巴契夫上台以後,自己也有很大可能走上握有實權的位置。
雖然就是等,也能等到實權,但葉厲欽卻不希望戈巴契夫僅僅是因為過去欣賞自己而坐等對方給自己權力,他希望自己是帶著功勞引起他的注意,而且還希望自己爭取來的權力比等待而來的權力要大。
不得不說葉厲欽現在是在冒險投機,萬一安德羅波夫短時間不死,萬一克格勃的官員不顧情面不顧別人腹誹他們獨占權力而將葉厲欽逮捕,把他的言論匯報給安德羅波夫聽,等待他的不但不是大權在握的享受,而是深陷囚籠的苦難。
而且他還不知道的是,如果他耐心等下去,到時候戈巴契夫會給他一個莫斯科市委書記的寶座,遠超過他和其他人的想像。
前世的時候,他就是被授予首都一把手的重任,雖然後來因與戈巴契夫鬧翻,被削職為民,但因為在莫斯科市委書記位置上結交的人脈、樹立的威望,讓他在解決叛軍圍攻紅場的行動中大放異彩,老百姓和各種新型的政治勢力都擁護他,真可謂一呼百應。蘇聯解體後,原來在政府里擔任重要職位的高官們一個跟著一個倒霉,只有他葉厲欽卻異軍突起,成了俄羅斯一顆耀眼的政治新星,一腳踢開搞新思維將蘇聯搞得死去活來的戈巴契夫,直接當上俄羅斯總統。
他不是重生的,自然不知道自己會等來什麼位置,能夠在現在表明自己的觀點,為戈巴契夫的政治改革鼓與呼,在自己的額頭上貼上經濟改革、政治改革的標籤來迎合即將上位的戈巴契夫,顯然能夠獲得最大的政治利益。
他現在為了賭上一把,在這種地方以這種方式將自己的觀點亮了出來,並通過克格勃這個滲透到各行各業的機構宣傳出去,這些觀點就能深入人心就能引起戈巴契夫的注意。
另外,他相信自己在這裡是安全的,不會被抓起來。
與最高領導只是心裡懷疑不同,一個克格勃高官不滿地說道:「葉厲欽同志,你不覺得這麼非議上級領導的指示是不對嗎?既然你自己認為阿富汗戰爭不應該擴大,那你這次為什麼急於解救被圍的軍隊?要知道我們這麼努力,最終解救出來的也不過區區一千多人,其他八千多士兵都已經損失了。如果聽任這些士兵突圍失敗,豈不更觸動上級,讓反對阿富汗戰爭的人更多,更有利於你的願望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