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陳道君豎起的中指。
黑袍天狼身軀一震,眼中血光猛然大盛。
「陳道君,等到真的踏天路那一刻,你一定會知道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到底有多愚蠢!」
這句話,幾乎是黑袍天狼咬碎了牙擠出來的。
身為百族信仰,數千年累積起來的自信。
陳道君一句「孽畜」,卻是將他所有的自信撕得稀碎。
黑袍天狼的目光掃掠戰場。
血腥屠殺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階段。
不論是信仰圖騰,亦或者是黑獄軍,所過之地,遍地伏屍,血海滔滔。
最終,它的目光看向了天邊。
「黎明破曉,鑄造天路的基石也差不多快夠了,陳道君這一次,就看到底是你的謀劃更深,還是本座數千年累積的底蘊更強!」
輕聲呢喃,迴響在血色長空。
與此同時。
戰場後方。
古蒼月和幾位隱世人並肩站在一起,看著混亂不堪的戰場。
幾人臉上都表現出難以形容的淡漠。
對他們而言,戰場上死去的生命,不過是踏天路必須要付出的代價罷了。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生死看淡,早已經淡化了七情六慾,所求不過是武道巔峰。
提升實力和付出代價,從來都是相輔相成。
戰場上死再多的人,在他們眼中都只不過是一群卑微的螻蟻。
「古蒼月,馬上天路成型,你的大鼎應該也會出來吧?」
一位隱世人怪笑著看著古蒼月。
聞言。
周遭幾人,同樣朝古蒼月看來。
從大戰開始,古蒼月的所作所為,他們都看在眼裡。
為了保存實力,白白錯過了重創陳東實力的機會,更是將「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髓發揮的淋漓盡致。
在他們看來,古蒼月純粹就是不顧大局。
饒是以這些隱世人的觀感,也對古蒼月的種種行徑心生不恥。
「出不出,那也是我的事,還用不著諸位替我操心!」
古蒼月眯了眯眼睛,戲謔一笑:「諸位有這閒心,倒不如想想天路成型之際,爾等如何踏上去,又如何去防備暗中那些觀望的老雜碎,蒼月身有大鼎,倒是沒這些擔心了,哈哈哈哈」、
說到最後,古蒼月毫無顧忌的大笑了起來。
幾位隱世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看古蒼月的眼神更仿佛要吃人。
「你也別得意,天路成型勢必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就算你有大鼎傍身,可你要和陳東等人相比,那也差了一截氣運!」
「不擔心?如果沒有大鼎傍身,看你還能不能說出這等狂言!」
面對幾位隱世人的譏諷。
古蒼月背負著雙手,凜然一笑:「可我就是有大鼎,氣運上就是比你們強盛一截,誰讓你們不姓古呢?」
幾位隱世人面紅耳赤,一時語塞。
時間緩緩流逝。
戰場上,屠殺已經成了主旋律。
一道道氣勁匹練,轟鳴著肆虐在戰場上,所過之處摧枯拉朽。
人命如草芥,卑微如塵。
累累屍山,到處堆砌成一座座小山。
甚至一些屍體已經很難保存完整,而是碎塊,殘肢!
畢竟別說尋常戎伍了,就算是氣勁之下的武道巔峰,面對氣勁強者的氣勁肆虐,也毫無招架之力,也得被當場絞殺成無數碎肉。
氣勁強者宣洩而出的氣勁,對他們而言只是一種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攻擊手段。
可對尋常人而言,那卻是無數凌厲的刀片!
大地早已經被鮮血澆透,遍地泥濘,儘是鮮血。
血流滾滾,匯聚到地勢低洼的地方,形成血泊,但更多的卻是形成一股股娟娟血流,朝著更低洼的方向流去。
北域酷寒。
可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廝殺,寒風酷雪都不再那般刺骨寒冷。
腥風撲面,反而多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