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吳清明瞬間語塞。
是啊,為什麼他還活著?
他當初是想過要自殺的,可是卻下不了那個狠心,他不敢。
再後來聽了甄娜娜的一席話,見證了李歸一的果斷自殺,他忽然就悟了。
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場遊戲,無論成功或者失敗,順境或者絕路,都是獨一無二的體驗。
既然是體驗,那自然分開心的、傷心的、絕望的、激動的、溫馨的、無聊的,等等等等。
但歸根到底,這些又有什麼區別呢?
花非花,霧非霧,到頭來都不過是來這遊戲裡走一遭。
沒有什麼好與不好的。
大家都一樣,不管取得多大的成功,遊戲總歸是要結束的,獲得的一切都要還回去。
重要的不是結局,而是過程。
只要在這個過程中,我努力了,我拼盡全力了,我全身心地去體驗了人世間的酸甜苦辣、冷暖炎寒……
人生百味,皆是生活。
與榮辱成敗無關,我來過,我活過,這便足矣。
「你說話啊!為什麼死的不是你,你還我的娜娜,我的娜娜啊,嗚嗚嗚……」
吳清明緘默不語,任憑女人發泄著心中的憤怒與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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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並不是真的要咒自己死,她只是……
她只是太過傷心了,傷心到不能自已。
人在極度傷心的時候,是會說一些胡話歹話的。
這個他不久前就剛剛體驗過。
「伯母,節哀,保重身體,我想甄娜娜她要是在天有靈的話,也不願意看到您這樣……」
「你還有臉說,我的娜娜,為什麼,為什麼你死的不是你,為什麼我的娜娜不能活下來啊,為什麼!」
婦女依舊死死地抓住吳清明的胳膊,兇狠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與怨懟。
「喂,你還講不講理了?本來人家吳清明還想著以後要是能夠東山再起,就打算替甄娜娜照顧你們,結果他好心過來安慰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對他的?」
張齊實在看不起下去了,走過來指著甄母的鼻子,冷笑著罵道:
「狼心狗肺的東西!要是甄娜娜知道她有這樣一個蠻不講理的媽,怕是棺材蓋都得壓不住吧——氣活過來了!」
「你你你……」
這一番話可謂是不殺人也誅心,女人眼睛一翻,當場氣昏了過去。
「老伴,老伴,你這是怎麼了?娜娜才走沒幾天,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啊……你要是也走了,我可怎麼活啊!我怎麼活啊……」
甄父嚇得大驚失色,趕緊把女人抱在懷裡,慌慌張張地呼喊著。
張齊傻眼了,這這這這尼瑪的也太不經罵了吧?是誰他媽說當代老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普遍較強的?
他看了看吳清明,又看向李歸一,抬手指天,急忙澄清道:
「我只是說了幾句公道話而已,沒有要氣死人的意思,蒼天在上,你們可要為我作證啊!」
吳清明:我謝謝你,但我不認識你。
李歸一: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啊不對,大哥你誰啊?
就在這時,「嘭」的一聲巨響。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精準地落在張齊身後,碎肉與冰屑濺得他滿背都是,強烈的劇痛疼得他牙齒打顫。
「臥槽,誰他媽的拿東西砸我!找死是吧?」
張齊怒目回頭,卻見一具碎成了渣的屍體,散發出徹骨的寒意。
「哎呦呦我嘞個去喲!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
這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