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還在後面,目前沈宸的位置是在距離銀州城不足三里地的一個小山坡背後,這裡緊貼著沿無定河河谷一路修來的銀夏驛道,因此党項人在這裡修建了延州城外的最後一個驛站。
銀州城北便是無定河,城北碼頭地對面是無定河上一條叫做儒林河的支流的入口。碼頭上,停靠著將近兩百條大小船隻,這些船隻負擔著將統一徵調集結在銀州的糧秣給養逆流而上運往麟州地使命,一萬多定難軍全靠這條儒林河在維繫糧道。
拓跋彝殷此番進攻府州,在銀州設立了糧秣輜重轉運司,以銀州防禦使拓跋光儼為轉運使,負責後方的統一糧草調度。
如此重要的地
然只留了兩個樞銘的兵力,還大多是些老弱及奴兵。
這也不能怪拓跋彝殷,銀州實在是距離延州太遠了,中間還隔著重重的山巒,隔著夏州和綏州。
沿著大道進攻的話,南面的敵軍確實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出蘆子關沿著秦直道直上統萬城,然後沿著無定河谷銀夏道一路順流而下;另外一條便是出魏平關而後溯無定河下游逆流而上,先攻克東南重鎮綏州。而後穿越野利家和費聽家兩大部落地防區才能抵達銀州。
因此理論上銀州有著充足的預警時間,是不用害怕敵軍攻擊的。
當然,這一次折李聯軍延長城而上,是個很湊巧的意外。
習慣於騎著馬作戰的人,很容易形成一個思維定勢,離開了道路。所有的山區都是天然地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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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延安團已經摸到了銀州的鼻子尖底下,城中的定難軍守軍還一無所覺。
護城河河岸距離城頭只有二十步左右,被城上的***照得通明反光,今晚的月亮很圓,在這種視覺條件下要想不被人發現地接近城牆幾乎是不可能的。
理論上這種情況對守城方有利。
前提是守城方的兵力足夠。
在寬達兩百餘步的城牆上只有八個士兵巡邏而其中三個還在偷懶打瞌睡地情況下,情勢就逆轉了過來。
城上的兩帳兵只有四個是拓跋家自由民副兵,另外四個則是奴兵,當然。此刻這些副兵叫正兵,奴兵叫副兵。
三個党項族兵靠在城牆上打瞌睡,一個勤快點的党項兵領著四個奴兵在巡邏。
當城外傳來密集的馬蹄聲時,那個領頭的党項兵困惑地朝著遠方的黑暗處發怔,他並沒有得到通知今天晚上將有友軍部隊抵達,但是聽聲音,這分明是一支人數不少的騎兵隊,這個党項人估計,起碼是一支十帳以上的騎兵部隊才能發出這種動靜。
打瞌睡的幾個党項兵被聲音驚醒,迷迷糊糊睡眼惺忪地站起身來朝著城外打量。和那個最早發現情況的党項兵一樣覺得奇怪。
兩丈高地城牆上土夯的護欄只到齊腰的位置,這些守軍士兵的上半身都裸露在城牆的防護之外。他們都沒有披甲,盾牌也都放在地上,彎刀都還插在鞘里,沒有半分戰鬥意識。
那個党項頭目呵斥了幾個開始顯得驚慌不安的奴兵幾句,轉過頭吩咐一個党項人去向上司匯報請示。
直到此刻。這些守軍還認定城外地騎兵是夏州方向過來的友軍部隊,無論是在平日裡還是在戰時,這種情況經常發生。
當細封敏達等人騎著馬來到護城河畔時,城上的敵軍還在忡怔,而奉命去回報請示的党項人剛剛走下城頭。
延安團的騎兵們紛紛下馬,然後站成一排,對著城頭上在***中顯得頗為醒目的七名敵軍舉起了手中的弩機。
那個党項軍官大叫起來,他發現不對了——
隨著一陣密集的破空之聲。一排動能極高地弩箭飛上了城頭,頓時便是一陣散亂地哭號和喊叫,城頭上七名守軍倒下了五個,另外兩個沒有倒下的党項兵一瞬間便從朦朧的睡意中清醒了過來。而後迅速仆倒在地,以躲避敵軍第二波弩箭的打擊。
這他們倒是過慮了,細封敏達根本就沒有安排第二波射擊,在他地大聲命令下,二十幾名斥候騎兵齊齊縱馬跳入了護城河中,不到六尺深的河水,根本沒不過馬頭,只是深秋的河水著實有些涼得刺骨,斥候隊的小伙子們咬著牙,十幾步寬的護城河,轉眼間便洇渡而過。
第二卷:八路軍節度使——第十一章:新概念戰爭(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