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對寧復提議道。
寧復聞言卻是沉默片刻,隨後抬頭道:「我與章公初相識時,他曾問過我的志向。」
「哦?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李格非十分感興趣的追問道,旁邊的柳正也同樣露出好奇的表情。
「我回了章公八個字!」
「哪八個字?」
「西夏未滅,燕雲難收!」
寧復的話一出口,李格非也如遭雷擊,沉默了許久之後,他終於長嘆一聲道:「我明白了,詩賦小道,壯夫不為,承志你胸懷大志,難怪章公對你那麼看重!」
天色不早了,李格非與寧復聊了幾句,很快就告辭
回房間休息了。
「李學正親自帶著太學生進入疫區,也算是言傳身教,以身作則了。」
寧復看著李格非離去的背影稱讚道。
「呃?你不知道?」
沒想到旁邊的柳正聽到寧復的話卻是一臉驚愕。
「知道什麼?」
寧復不解。
「章公要召李格非去編類元佑諸臣章疏,他不願意去,剛好借這個機會躲到疫區里來了。」
柳正低聲解釋道。
「編類元佑諸臣章疏!」
寧復聽到這裡也是心中一驚。
這件事看起來不大,但其實卻是一件大事。
簡單來說,就是章惇要把元佑年間各個大臣的上書都整理一遍,找出其中攻訐過新黨新政的官員,從而秋後算賬。
李格非是蘇軾的得意門生,也屬於舊黨一系,如果他真幫著章惇整理元佑諸臣章疏,相當於投靠了新黨,肯定會被無數人唾罵。
這時寧復也猛然想起來,歷史上李格非好像就是因為拒絕章惇的徵召,從而被貶出京。
「現在他躲進疫區,也不知道能不能躲開被貶的命運?」
寧復最後暗自想道。
……
垂拱殿,趙煦與大臣議事完畢後,卻把章惇單獨留了下來。
「章公,寧復他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趙煦打了個哈欠,一副精力不濟的模樣。
「啟稟官家,寧復他們已經搜尋到最後一個疫區,天花病人也已經集中醫治,至於牛痘的接種,進展的十分順利,估計兩個月後,整個京城都能接種上牛痘。」
章惇抬頭看了一眼萎靡的趙煦,眼神中多了幾分擔憂。
「寧復真是個人才!」
趙煦讚嘆一聲,隨後也打起幾分精神。
「章公,你覺得朕該怎麼獎賞寧復?」
「這個……」
章惇竟被趙煦給問住了。
消滅天花這樣的功勞,根本無法計量。
放在民間來說,幾乎可以封神成聖,立生祠被萬民供奉了。
但對於朝廷來說,寧復卻太年輕了,如果賞賜太重,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太重了不好,太輕也不行,這件事真是讓人頭疼!」
趙煦看到章惇沉默不語,於是再次道,這段時間他也為封賞寧復的事頭疼。
「寧復此人有才,臣早就想將召入朝堂,可他又太年輕,直接賜官有些不妥。」
章惇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抬頭看了看趙煦,這才再次道。
「以臣之見,不如先讓他去太學上舍,呆上一段時間後再行賜官!」
上次章惇推薦寧復去太學,結果被寧復拒絕了。
章惇嘴上不說,但心中卻頗為不快,於是這次舊事重提。
如果趙煦下旨,到時看寧復還怎麼拒絕?
不過趙煦聽後,卻有些擔心的道:「這麼大的功勞,卻只召他去太學讀書,這封賞是不是太輕了?」
「那就再封賞他一個爵位,這樣肯定不會有人說什麼了!」
章惇再次提議道。
大宋的爵位其實是很虛的,雖然有一定的特權,但也相當有限。
甚至就連爵位的食邑都換成銅錢,一戶每月領錢二十五文。
比如一個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