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信不信是一回事,得要維護沈安的尊嚴。
鄉兵們開始有些不安。
沈安才離開雄州多久?他怎麼能混到這等地位?
一個撒謊的頭領會讓下屬驚慌,覺得沒有安全感。
一騎疾馳而來,近前後卻是唐仁。
「是樞密院的副承旨。」
陳洛喊了一聲。
鄉兵們都老老實實地站好了,連黃春和嚴寶玉都低下了頭。
這裡是汴梁,樞密院就是一個龐然大物,除非他們準備造反,否則該有的恭謹必須得有。
沈安就這麼站著,眯眼看著虛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唐仁近前下馬,鄉兵們本就不是安分之輩,有人抬頭,有的偷窺,就看到他走到了沈安的面前。
這是要怪罪嗎?
唐仁拱手道:「見過待詔。」
他竟然先行禮?
眾人紛紛看去,心中驚訝。
因為沈安只是微微頷首,然後露出了笑容。
就像是上官對下屬的微笑。
可那是副承旨啊!怎麼就成了你的下屬了呢?
沈安微笑道:「怎麼是你來了?」
唐仁是副承旨,就算是要來也是兵房主事曹雲。
唐仁輕輕說道:「讓旁人來,下官不放心。」
這個態度很好,沈安欣慰的點點頭,然後拍拍他的肩膀。
你竟然敢去拍副承旨的肩膀?
在鄉兵的眼中,別說是沈安,就算是一個都指揮使,在見到唐仁後,都得束手而立,規規矩矩的。
可沈安不但是微笑,而且還大大咧咧的拍了唐仁的肩膀。
這個……
眾人都忘記了規矩,抬起頭來,驚訝的看著沈安。
「你有心了。」
沈安說道:「可是宰輔們摻和進去了?」
唐仁嘆道:「宰輔們說這些鄉兵做事太肆無忌憚,該弄到南方去……」
北方人弄到南方區,第一水土不服,一路跋涉過去,少說得死掉一成人。
第二到了南方之後,這些鄉兵就是睜眼瞎,沒有可以借力的人和勢力,一兩年下來就被廢掉了。
這是大宋特有的手段,特別厲害,能把一支精銳磋磨成軟骨頭,能把一頭老虎磋磨成老鼠。
沈安的眸色微冷,笑眯眯的問道:「官家那邊如何?」
趙禎會怎麼看,這才是關鍵。
至於宰輔,他們干幾年就得滾蛋。現在嘚瑟,等以後出外為官時,小心被報復。
唐仁看了那些鄉兵們一眼,說道:「官家不肯,後來君臣各退一步,這些鄉兵可以留下,但……京城各地沒有接收他們的地方。」
鄉兵得有歸屬地,京城各地都不接收,那就是孤魂野鬼,連糧餉兵器都沒有,還操練個屁。
沈安微微一笑,說道:「他們想趕盡殺絕嗎?那下次尋到機會,老子願意用功勞來護身,非得要弄他們一把。」
唐仁笑道:「他們不敢呢!」
「官家說您嫉惡如仇,肯定不會允許這些鄉兵胡鬧,所以還是要留下,只是……」
「說吧。」
這群無法無天的蠢貨,把汴梁城當做了雄州,還準備到處點火……
膽大包天啊!
難怪會讓宰輔們怒不可遏。
唐仁低聲道:「陛下問……既然無人接收,那軍號就麻煩了。要不……」
沈安無語望天,然後被陽光刺的眯眼低頭。
鄉兵們犯下忌諱,趙禎已經很心慈手軟了。
至於軍號,鄉兵大抵就是後世的民兵,軍號也是各有不同。
可這些鄉兵沒有地方願意接收,那軍號還麻煩了。
而且就一百零三人,一個都的人,要什麼軍號?
沈安搖搖頭,覺得這件事還得慢慢磨,等練兵出成效之後,自然會讓官家和宰輔們另眼相看。到時候不管是擴編還是改為禁軍都方便。
唐仁見他平靜,就說道:「兩個軍號,第一是叫做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