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故作鎮定,司馬光來了。」
「這位來了,今日的朝會熱鬧啊!可惜咱們看不到。」
「包拯也來了。」
掖門開了,眾人魚貫而入,但目光大多都在沈安的身上。
當看到了司馬光和韓絳時,趙禎微微頷首;等看到包拯時,他甚至還笑了笑,然後開始議事。
今日大伙兒議事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曾公亮甚至說錯了人名。
這都是在等著看熱鬧啊!
當曾公亮說完一件事後,殿內靜默了下來。
但氣氛卻越發的凝重了。
韓絳在等著,他隱蔽的看了一眼司馬光。
這時候誰先出來誰就是主力,和沈安辯駁的主力。
哦,還有一個包拯。
包拯就是個凶人,敢用笏板當暗器,敢當朝追打首相富弼,敢拉住官家的袖子,用口水給他洗臉。
這樣的包拯威懾力十足。
司馬光微微垂眸,面無表情。
周圍的人都在暗中觀察著他和韓絳,見他這般模樣,有人心中冷笑。
若真是君子,那就該義無反顧,而不是在遲疑等待。
韓絳心中一嘆,知道自己必須要出來了。
他出班,抬頭說道:「陛下,昨日傍晚,沈安和王安石之子王雱、汝南郡王府的趙仲鍼,三人一起圍毆御史陳挺……臣請陛下做主。」
趙禎的目光微微一動,看向了沈安。
沈安一臉純良無辜的看過來,兩人相對一視,趙禎心中嘀咕著,然後淡淡的道:「為何?」
沈安出班道:「陛下,那陳挺一直在御史台說臣的壞話……」
大家都看向了韓絳,司馬光悄然出班,突然說道:「那也不該動手!」
沈安知道他會出來,所以挑眉道:「那沈某該如何?任由他在背後說人壞話嗎?」
司馬光冷冷的道:「可去尋御史中丞,也可請了陛下做主。」
這話咋是一聽再正確不過了,可沈安卻笑道:「敢問陳挺一直說沈某的壞話,是公事還是私事?」
呃……
司馬光一下就被卡住了,但他依舊是板著臉,然後說道:「無論如何都不該動手。陛下,那王雱臣聽聞過,說是天才般的人物,臣一直在觀看著他,就等著聽到他的詩詞文章,可至今卻只有兩首詩……打架卻是在行。」
他站在中間,腰杆挺直,目光依舊呆板:「那趙仲鍼聽聞頑劣,不過少年人倒是該如此,可郡王府也該多多管教……」
沈安不禁就笑了。
司馬光的話卻是避重就輕。
天才般的王雱來京城之後只做了兩首詩,沒啥天才的,可打架卻厲害,這是天才還是潑皮?
而趙仲鍼還是個半大孩子,所以沒啥,讓家裡人好好教導就是了。
這人的心中自有乾坤啊!
王安石和他交好,所以他指責王雱再厲害,也是長輩的諄諄教導。
而趙仲鍼那邊卻有可能能進宮,若是以後成了皇帝,今日他司馬光的話就留了餘地。
陛下,可還記得嘉佑五年的深秋嗎?老夫當朝放了你一馬,讓你沒丟人。
這人的心思極為細膩啊!
韓絳見司馬光發動了攻擊,也不肯罷休,說道:「陛下,御史監察天下,誰也說得,沈安當街動手卻是開了壞頭,若是不嚴懲,此後御史台的威嚴大減,臣思之憂心不已,陛下……」
「咳咳!」
包拯出來了。
他一出來,司馬光不自在的微微皺眉,韓絳臉上的義憤都平息了。
這個老漢的威力不小啊!
趙禎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
上次老包扯住他的衣袖,用口水給他洗臉的事兒還記憶猶新,讓他不禁伸手想擦一把臉,半途又收了回來。
包拯看了韓絳一眼,說道:「韓中丞,那陳挺說沈安的壞話並非一朝一夕,老夫在時就時有耳聞……」
「那你為何不呵斥?」
這話卻是司馬光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