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坐在正面,身後站著兩個男子,側面還有一人。男子目光俾睨的在看著自己。
男子的嘴唇很厚,相師說這等嘴唇的人有福氣。
折克行想起了這些,然後拱手道:「見過種副使。」
種諤掛著左藏庫副使的職,但這只是官階而已,意義不大。
「坐。」
種諤只是揮揮手,那氣勢就驟然勃發。
這是殺人殺出來的氣勢。
種諤在盯著折克行。
「多謝。」
折克行坐在了他的下首,然後問道:「酒水何在?」
這是反客為主!
種諤笑了笑,看著很是可親,他撫須說道:「為何沒有酒水?」
側面的隨從跪地道:「郎君,小人方才忘記了。」
種諤笑容不減,說道:「斷他一臂!」
大漢抬頭,惶然道;「郎君……」
種諤身後的大漢沖了過去,單手別住大漢的左臂,然後發力。
折克行甚至都聽到了骨折的聲音,那大漢卻不敢慘叫,把嘴唇都咬爛了,眼珠子凸出來,面色漲紅,顯然是在極力忍耐著痛苦。
種諤在看著折克行,見他面色自然,就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有人送酒進來,卻只是一小壇。
「少了,若是宴客,就該大方些!」
外面傳來了果果的聲音,卻是說這個好吃,要帶回去給哥哥嘗嘗。
折克行單手拎起酒罈,嘴角微微翹起,然後仰頭就喝。
種諤的眼中多了神彩,等折克行喝完一罈子的酒水後,就撫掌笑道:「折家人野性十足,某聽聞折繼祖說折種兩家共御西夏,如今是折家殺敵,種家助威……今日一見,折家子卻是酒囊……好酒量!」
酒囊……飯袋……
折克行面色未變,他偏頭看著種諤,「聽聞種副使深諳兵法。」
種諤微笑道:「怎麼,想要和某比試兵法嗎?」
他這話裡帶著冷意。
種家是大儒出身,哪怕現在改行武事,可卻覺得自家是文武雙全,所以自然瞧不起折家人。
折克行放下酒罈子,打個酒嗝,「所謂兵法,不過是統軍之法,臨陣殺敵卻要看個人造化……種副使家學淵博,可知西夏以後會如何?」
折繼祖在大勝西夏人之後,就有些揚眉吐氣的得意,於是說了些折家殺敵,種家看熱鬧的話,用於羞辱老對頭。
種家最近是沒有殺敵,所以無從辯駁。但忍耐是不可能的,所以種諤來到汴梁,就是想看看折可行,看看折家下一代如何。
折可行一番話不卑不亢,而且還隱隱在反擊,讓種諤有些詫異,同時也有些不渝。
兩家都在防禦西夏,按理該是可以託付後背的同袍,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折種兩家不分出個高下來,這種暗鬥還會繼續下去。
他喝了一碗酒,端坐如山,淡淡的道:「西夏……李諒祚上台,要安分幾年,幾年後還得看大宋的兵戈是否鋒銳。若是遲鈍,自然會撲上來撕咬。」
種家也是身處第一線,對西夏人的認識可以甩滿朝文武幾條街。
折克行點頭,這時有人又提了一罈子酒水進來,他順手接過,仰頭就喝。
這小子是酒海呢!
一罈子酒水喝完,折克行的眼睛卻更亮了,他淡淡的道:「折種兩家都是將門,可外間總說種家是大儒後裔,自然非同一般。而折家卻被說成是外來人,野蠻不堪……今日種副使宴請,大抵也是想看看折家下一代的成色,如今……」
他的手一松,罈子落地粉碎。
「折哥哥,是誰喝多啦?」
連果果都知道折克行是個酒海,喝不醉。
折克行盯著種諤,冷冷的道:「如今可看到了嗎?折家……有種!」
種家,種字念蟲。
折家有種,可碾壓蟲子!
瞬間種諤的臉上就多了厲色,喝道:「斷了他的腿!」
那兩個大漢就撲了過來,折克行抓住大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