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敲骨吸髓,這次他們是把手伸向了朝堂,若是不斬斷那隻手,這大宋……究竟是誰家之天下!」
轟隆!
眾人仿佛聽到了一聲晴天霹靂。
張八年本是不在意,可等聽到後面的話時,也不禁為之變色。
權貴們伸手進朝堂不是什麼稀罕事,沒有實職的權貴會去尋找代言人,此後通過代言人來操作。
另一種就是本就有實權在手,可以從容布置,為自己,為家族謀取利益。
這些權貴大多有些聯繫,但卻非常聰明,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所以和帝王能和睦相處。
但趙仲鍼的一番話卻把沈安這件事給提到了危急江山社稷的高度,作為皇城司的都知,張八年稍後必須要把這些話原原本本的稟告給趙禎。
這些話會激化矛盾,若是傳出去的話,趙仲鍼以後將會被那些權貴所唾棄。
傳聞趙仲鍼和沈安交好,如今看來,不只是交好啊!
作為備選皇子的一家,他竟然敢說出這番話,可見和沈安的交情非同一般。
張八年微微頷首道:「此事某知曉了,自然會轉告給官家,沈待詔,咱們走吧。」
沈安笑了笑,取出了一本冊子遞過去。
「沈某就不去了,這個還請張都知轉交給官家。」
張八年面色微冷,隨手翻動著冊子,淡淡的道:「官家的吩咐,由不得你……咦!」
他的身體一滯,看向冊子的目光仿佛被磁石給吸住了,無法動搖分毫。
「……這……」
他快速翻動了幾頁,然後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已然是多了欽佩之色。
「好一個沈安,某這便去了!」
張八年微微頷首,然後轉身出去。
門外站著十餘人,這些人都是皇城司里的好手,若是在沈家遇到抵抗,他們將會無情鎮壓。
所以張八年才覺得折克行的舉動可笑至極。
你一人竟然想從這些人的手中衝殺出去嗎?
莊老實在外面,下人們站在他的身後,心中忐忑。
張八年看到了果果。
果果的眼神中多了些怯意,見張八年看過來,那小臉就變成了木然。
隨後出來的沈安見了不禁心中發酸。
他們兄妹到汴梁已經兩年多了,生活漸漸安定。他以為果果已經忘卻了從雄州遷移到汴梁途中的遭遇,可現在看來,她依舊還記得。
遇到事情本能的隱藏自己的情緒,這事兒不該發生在孩子的身上。
「果果。」
沈安笑著走了出來。
果果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然後飛奔而來。
「哥哥!」
沈安蹲下去,然後把她抱了起來。
隨著果果年齡的增長,沈安現在很少抱她,也就是讓她牽著自己的袖子。
但今天不同,他必須要給妹妹安慰。
曾經的經歷讓果果會害怕孤獨,今日皇城司的大張旗鼓就是一個引子,引出了她隱藏著的害怕。
這是好事,但沈安依舊怒不可遏。
「沒事,他們找哥哥是有事情。」
沈安低聲安慰著,他感到了脖頸里有些溫熱。
果果點點頭,然後回頭看去。
張八年剛走到門口,此刻正好回身。
他看到了一個淚眼朦朧的女娃,然後也看到了神色冰冷的沈安。
門外十餘人在兩邊站著,人人佩刀,甚至還有帶著弓箭的。
街坊們都沒敢出門,都在等待著結果。
張八年的眼中鬼火幽幽,然後嘴角往兩邊裂開,竟然是想擠出一個笑容來。
可太久沒笑過的他卻弄巧成拙了。
他想安慰果果,可這個笑容在果果的眼中卻格外陰森。
「是壞人!」
果果揉揉眼睛嘟囔著。
張八年尷尬的收了笑容,然後轉身。
「走!」
一群人簇擁著他出了榆林巷,街坊們蜂擁而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