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安笑道:「此事郡王一說,那些往日滿口忠義道德的臣子要坐蠟了。」
「那些人往日什麼都敢彈劾,今日如何?」王雱覺得沈安很損,但卻很過癮。
稍後就有消息傳來。
「蘇郎君第一個上了奏疏,說是宗室不該這般白養著,要不就給溫飽就行。」
這就是養豬政策,和後來的大明宗室一個鳥樣。
「誰讓他第一個上的?」
王雱惱怒的道:「此事安北兄第一個上了,他再上,別人會怎麼看?說咱們結黨呢!」
趙頊唯有苦笑。
他覺得蘇軾的風格有些熟悉,想來想去就和歐陽修差不多,有豬隊友的嫌疑。
「咱們怕了嗎?」
一直沒吭聲的沈安挑眉道:「旁人結黨都是重臣,出來就是數十人,可咱們有幾個?」
四五個而已,怕個毛線!
沈安的底氣很足,「這年頭想單槍匹馬的去做大事,那就是找死!」
古今中外多少教訓,沈安來自於後世,自然看得分明。
他說道:「削減宗室的耗費好不好?好!為了達成這個目標,咱們一起使勁有啥不對的?再說了,以後還有許多麻煩,不管是三冗還是外敵,那麼多的事情等著去做,宗室之事不過是練手罷了。」
趙曙心中振奮,起身道:「如此我就回去了。」
看他的神色,分明就是準備回宮去和自家老爹打擂台。
「小心挨揍啊!」
沈安取笑道。
趙頊毅然道:「這個大宋總得要動動才好,不然死水一潭,讓人覺著絕望。」
他一路回宮,就去請見趙曙。
「他不是才出宮嗎?怎麼就回來了?」
趙曙覺得有些奇怪,等兒子進來後就問道:「可是為了沈安之事?」
「不是。」
趙頊很是硬氣的態度讓趙曙讚賞不已,「那是為了何事?」
「爹爹,帝王可以籌謀,但該決斷時不能含糊。」
我去!
陳忠珩在邊上不禁心中一顫,覺得趙頊這個譏諷有些嚇人。
你這是想說官家沒擔當嗎?
「你說說看,若是說不出個道理,新年之前就一直讀書吧。」
趙曙顯然是有些惱了。
趙頊並未害怕,朗聲道:「爹爹,當年您還未進宮時,宗室里大多是冷眼相看,後來更是有趙允良和趙允弼在暗中窺伺,由此可見宗室對皇室並無多大的好處。這樣的宗室為何要耗費許多錢糧去養著?」
趙曙想起了那些日子,眸色微冷。
當年他真是受盡了白眼,這才導致毛病加重了。
「還有,您時常教導孩兒,為君者當胸懷天下。可這個天下是什麼?孩兒以為是百姓,而不是宗室。如今百姓艱難,宗室卻依舊在逍遙度日,爹爹,這天下還要嗎?」
這天下還要嗎?
這話凌厲,幾乎就是在問趙曙:是天下重要,還是宗室重要?
趙曙的目光中多了喜色,板著臉問道:「那你說該如何辦?」
趙曙早就想到了一個主意,「孩兒以為不可一刀切了,五服之內該優待就優待,這是人倫之道。我家是天下典範,自然不能不顧。可五服之外的,孩兒以為當分離……」
趙曙的身體放鬆,含笑問道:「如何分離?」
「讓他們和百姓一般,什麼都能做,去自謀生路。」
趙曙的目光一滯,然後擺擺手。
他在發呆,有人去稟告,稍後高滔滔就來了。
這是犯病了?
一進來高滔滔就看到趙曙低頭髮呆,像極了以前發病的模樣。
「官家……」
高滔滔心中一緊,趙曙抬頭,卻是嘴角含笑,「剛才大郎來說了一番話,氣勢洶洶,大抵是覺著我這個爹爹沒擔當,太軟弱了些。」
這是氣急而笑?
高滔滔小心翼翼的道:「大郎年少呢,少年人氣盛,回頭臣妾收拾他。」
第755章 文景,漢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