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卻捂嘴笑了起來,「臣妾當年在宮外時,有一次出了郡王府,見到一個大漢去尋一群潑皮的晦氣,臣妾還說那大漢要倒霉,誰知道那大漢竟然一人打一群,打的那些潑皮抱頭鼠竄。想到今日沈安進樞密院,臣妾不禁就想到了這個。」
「你啊你!」趙曙想到這個場景,不禁也笑了,「促狹!」
沈安今日就相當於是去樞密院砸場子的,還砸成功了。
「文彥博看似高興,可我卻知道他是在苦笑。奈何自家沒這個本事,只能看著沈安橫掃樞密院。」
高滔滔聽了一耳朵重臣之間的八卦,稍後去曹太后那裡請安時就順嘴說了出來。
「文彥博此人原先善於鑽營,先帝當時敲打了他一下,此後就好了些。不過他後來的城府越發的深了,喜怒不形於色,看似不錯,可這等人……老身以為不可柄國。」
曹太后手中有一張手帕,卻是個繡了一半的半成品。
高滔滔啞然,然後問道:「娘娘,為何?」
曹太后放下手帕,揉揉眼睛道:「此等人更多的看重自身的進退,這裡不敢動,那裡不敢走,若是守成也就罷了,算是個平穩宰輔。可大宋如今國勢灼灼,他若是接替韓琦,什麼新政,什麼進取都沒了,只剩下了平穩。」
「平穩平穩……」曹太后眯眼看著外面,「大宋看似平穩了百年,再穩下去,那就穩不住了。」
高滔滔笑了笑:「娘娘高見。」
曹太后見她不以為然,就冷冷的道:「在許多時候,國運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大宋在退,別國在進,時移世易,不亡何為?」
高滔滔的見識比不過她,只能唯唯而已。
曹太后知道她還是不懂這些,就起身道:「天氣冷。」
高滔滔目光轉動,見室內只有一個炭盆,就怒道:「那些刁奴竟然敢怠慢娘娘嗎?都打殺了!」
曹太后搖頭,說道:「天氣冷,你說是烤火還是什麼?」
高滔滔說道:「烤火,穿厚些。」
「是啊!大家都是這般想的。」曹太后起身道:「拿刀來!」
高滔滔一個激靈,瞬間就想跑。
可轉念一想,她覺得自己沒觸犯太后,就訕訕的道:「這天氣練刀冷呢!」
「和烤火比起來,老身更喜歡練刀來讓自己暖和。」曹太后接過任守忠遞來的長刀,說道:「樞密院保守,這是文彥博的性子所致。就像是天冷了穿厚些。而沈安的謀劃積極,就像是老身練刀取暖……」
「哈哈哈哈!」
曹太后大笑出去,高滔滔呆坐在那裡。
稍後她出去,就見外面刀光閃爍。
曹太后的身手依舊矯健。
高滔滔一路看了,稍後告辭。
回到自己的地方後,她想起曹太后的刀法,就弄了根棍子學。
只是一個簡單的扭腰揮刀的動作,高滔滔就哎喲一聲,「腰!腰閃了!」
哼哈二將趕緊衝過來,一左一右把她架了進去。
稍後御醫來了,問了之後就說道:「閃到了一些,讓聖人試試可能動動。」
裡面的高滔滔試了一下,還行,就是有些酸。
「聖人說有些發酸。」
「那就無礙,歇息幾日就好了。」
於是高滔滔就慵懶的躺著,晚些卻突然一蹦而起。
正好趙曙進來探望,見她穿著內衣就蹦起來,就皺眉道:「腰不好就躺著。」
高滔滔坐下來,以手托腮,嘆道:「臣妾這才知道娘娘話里的意思。」
「什麼話?」
趙曙坐在床邊,伸手摸摸她的額頭。
高滔滔說道:「娘娘說文彥博保守,帶著樞密院也保守了起來。而沈安的謀劃看似激進,實則是積極進取……她用了個例子,天氣冷了怎麼取暖,臣妾說烤火加衣,娘娘說她更願意去練刀讓身子暖和……」
高滔滔抓住趙曙的手,目光炯炯的道:「臣妾此刻想來卻是有些意思,娘娘怕是在暗指大宋不能保守,否則……」
說到這裡,她赧然道:「先前見娘娘練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