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人也要去。」
老僕說道:「阿郎,府里的小郎君們怕是不肯安生。」
作為皇室,而且是很親的關係,若非是有趙允讓壓著,這些兒孫怕是早就各種嘚瑟了。
趙允讓冷冷的道:「到時候誰敢不去,趕出去。沈安那邊也得說好了,別另眼相看……否則等老夫去了之後,十三郎怎麼辦?左右為難?那不是帝王。趁著老夫還在,給他收拾些麻煩。等老夫去了……人死如燈滅,那就只能自求多福嘍。」
「是。」老僕想了想,「阿郎,官家那邊如今看來還是有些氣象……」
「是啊!」趙允讓得意的道:「老子的種就是厲害,看看十三郎,登基才多久,這朝中就井井有條,這天下就蒸蒸日上……還擊敗了耶律洪基……以後一個明君是跑不了了。後面就要看仲鍼那個孩子……」
「仲鍼……」趙允讓伸手,阿蘇重新弄了個茶杯給他倒茶。
「那個孩子是個膽子大的,而且還腹黑,只是沒人知道。」趙允讓喝了一口茶水,得意洋洋的道:「老子的孫子就是個厲害的,等以後看誰能欺負他,哈哈哈哈!」
笑夠了之後,趙允讓說道:「上次十三郎讓人送了些好東西來,府里的畜生們都眼饞,可老夫卻不能慣著他們,免得以後沒了好東西,他們就會抱怨十三郎。這樣,叫人送些到沈家去,就說是給果果的。」
「是。」老僕出去吩咐,隨後回來。
「果果啊!」趙允讓的眼中多了遺憾之色,「可惜府里的孩子沈安一個都看不上。他那人看似和氣,可卻孤傲,眼光……老夫覺著他誰都看不起,看不上,只能用情義去束縛他,否則那就是個飄的,不知道會飄到何處去。」
老僕笑道:「官家知道這個,所以對沈安也是多有寬容,還縱容小郎君經常出宮和他廝混,這便是情義呢!」
「是啊!」趙允讓欣慰的道:「等到了以後,有他在,仲鍼就能穩住。」
……
郡王府大張旗鼓的去沈家送東西,送禮的人說是給府上的小娘子,還說郡王想小娘子了,讓她有時間就去府里轉轉,看上什麼東西儘管拿……
嘖嘖!
這待遇讓人牙痛。
那些宗室女子都在羨慕嫉妒恨,覺得老趙不顧著自家親戚,卻去照顧一個外姓女娃,真是不知所謂。
果果卻很大氣的把禮物拿出來和嫂子分,楊卓雪自然是不要的,沈安卻暗示她拿了。
「果果的性子……」獨處的時候,沈安給妻子交代了妹妹的一些問題。
「當年為夫背著她從雄州到汴梁,那一路她見到了許多醜惡之事,還有不少兇險,所以那性子有些怯,這些年為夫一直在暗中鼓勵她,算是好了些,但還是留著根。所以你要留心,她想分禮物,這便是一個好現象,你只管拿了就是。」
「留著她以後用呢!」楊卓雪想到小姑子小時候遭的罪,不禁就生出了憐惜之心。
「以後你莫管。」沈安輕鬆的道:「果果還小,本朝皇女出嫁多有二十多歲的,果果這裡為夫也準備如此。還有十多年,要什麼嫁妝沒有?就算是天上的星星,為夫也能給她摘了下來。」
他手中握著的錢鈔能讓人發狂,還有各種資源,若是全部爆發出來,那股子力量不容小覷。
但做人要低調,於是他就選擇了不顯山露水的活法。
「妾身知道了。」楊卓雪看著夫君,想到他少年就遭遇了慘事,然後背著妹妹一路艱苦跋涉到了汴梁,這一路不知道遭遇了多少危機,可他卻安然度過。
她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個畫面:十多歲的沈安面目稚嫩,一路上那些賊人不斷湧來,他就拎著一把刀,左手護著背上的妹妹,右手持刀,一路衝殺到了汴梁。
這便是我的夫君,天下最厲害。
外面來了西夏使者,他站在大門外,隨從去叫門。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詞真是好,沈縣公不知道何時作的,聽著就像是和一個女子卿卿我我的留戀之作。」
「是啊!而且兩人之間還不得經常見面,見一面就和那啥……偷人似的,你說沈縣公這是偷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