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修一眼,說道:「陛下,臣覺著包拯忠心耿耿不說,還知道教授沈安忠心之道,這等臣子……要重用啊!」
曾公亮和歐陽修都在心中扎了一個韓琦的小人,用各種酷刑在虐待著。
趙曙點頭道:「包拯確實是不錯,在三司兢兢業業。不過沈安也不錯,有情有義,這樣的年輕人如今可不多了。」
韓琦嘆道:「是啊!現在的年輕人,急功近利的不少,考不中進士就說閱卷的是蠢貨,看不出自己的大材斑斑。考中了進士的不說去慢慢的磨礪,而是去尋權貴官員幫忙,想走捷徑……」
王朝發展到一個階段,這種事是避免不了的。
「吏治崩壞是國家衰弱的第一步,所以要看好了,用人要德才兼備。」趙曙高瞻遠矚的下了定義,韓琦等人躬身道:「陛下英明。」
是啊!朕確實是英明。
趙曙心情愉悅的去了後面。
高滔滔正在殿外觀察著什麼。
「這裡該弄窗戶,這裡也該弄……」
高滔滔的情緒看著很興奮,身邊的哼哈二將同樣如此,諂媚的讓趙曙不忍直視。
「聖人,門邊這裡裝個窗戶,守門的敢打盹,馬上就能看出來。」
「對,到時候奴一把能掐死她!」
飛燕和昭君就是高滔滔身邊的哼哈二將,一個肥碩,一個兇惡,在後宮之中聲名赫赫。
「要和氣些,別凶神惡煞的。」
高滔滔皺眉說了幾句,等回身看到趙曙時,她不禁拍拍胸脯,覺得自己沒有流露出兇悍的氣息真是太英明了。
哪怕是老夫老妻了,可女人依舊不肯讓丈夫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
趙曙笑道:「這是要弄什麼?」
「官家,天氣冷了,臣妾準備讓人弄幾扇窗戶,好歹在裡面既能暖和,也能見光。」
宮殿從外面看著金碧輝煌,可到了冬天也得關門保暖。
在沒有玻璃的日子裡,關門之後,殿內的光線暗淡的讓人昏昏欲睡,一整個冬天都沒有精神。
有人會說:這不是有窗紙嗎?
是有窗紙,可窗紙的透光性哪裡比得上玻璃,差距之大,雲泥之別。
高滔滔作為後宮之主,起心改造宮殿,這是分內事。
「先別弄這個。」
趙曙轉身走到了台子上,左右台階下的內侍躬身。
「今日遼使和西夏使者回去了。」
「要打起來了?」高滔滔覺得打來打去的很不好,大家和平過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嗎?
趙曙點頭,「大宋一直在努力,並且進步很多……遼人有些慌了,他們想給大宋一個教訓,只是在府州慘敗。那時遼人是西夏的盟友,可最後卻被這個盟友出賣……西夏人肯定不甘心,就遠離了遼人……」
「遼人就想教訓他們?」高滔滔覺得這個很有趣。
趙曙點頭,「醉翁之意罷了。遼人不想在目前試探大宋,可失敗了得有回應,於是就準備教訓西夏人,敲山震虎,威脅大宋。」
「很麻煩啊!」高滔滔覺得男人的世界太複雜,卻不知若是按照歷史走下去,她會在以後垂簾聽政,被保守派們贊為『女中堯舜』
這位女中堯舜目前還是個相對簡單的皇后,覺得日子簡單點好。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趙曙冷笑道:「西夏人想看看大宋的膽略,沈安就直接賣了兵器給他們,還是當著遼使的面,這個膽略夠不夠大?」
「呀!那麼膽大?」高滔滔有些吃驚。
除非恢復幽燕,否則遼人永遠都是大宋的夢魘。
「沒什麼膽大的。」趙曙按了一下石雕的欄杆,冰冷的欄杆讓他的精神一振,「西夏使者很聰明,馬上就激怒了遼使,兩人在城中打架,倒是讓汴梁軍民看了一場笑話。」
「真是醜態百出啊!」高滔滔搖搖頭,覺得大宋以外的地方都是蠻夷。
「是醜態百出。可大宋的態度卻這般強硬,出乎了遼人的預料,耶律洪基要頭疼了。」
趙曙笑道:「沈安此事做的極好,讓朕覺著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