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得讓芷倩念叨了。」
然而,令張斐意想不到的是,許芷倩這回不但沒有嘮叨他,反而比較沉默,坐在馬車裡面,一語不發。
這令張斐倒是感到有些擔心。
「芷倩,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覺得壓力太大?」
「沒有!」
許芷倩搖搖頭,瞧了眼張斐,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張斐輕輕握住她的手,「到底什麼事?」
許芷倩撅了下小嘴:「我一直都覺得這事是他們欺人太甚,綱常倫理講得就是道理,他們拿著道理卻幹著不講道理的事,真是無恥。」
張斐問道:「然後呢?」
許芷倩道:「所以我心裡很是希望,你等會能夠狠狠諷刺他們一番,可是我又明白這麼做是非常危險的,所以我不想說話。」
張斐聽得呵呵笑了起來。
許芷倩道:「你笑什麼?」
張斐道:「你認識我這麼久,還不知道我麼,我雖然是憑嘴吃飯,但是我從不認為諷刺別人,能夠獲得報復感,我一般都喜歡斷他們的榮華富貴,如此才有快感。」
許芷倩急急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張斐道:「倒不是今日,今日可得正兒八經講學問,但是我遲早會報復回去的,我這人背書不行,但記仇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而在張斐剛出門時,國子監裡面已經是人滿為患,撇開學生,光那些大臣、士大夫就有百餘人之多。
這還是在地方有限的情況,否則的話,估計能打破觀看張斐打官司的記錄。
雖然此案最終歸於學問之爭,但是即便到那時候,那些人仍舊保持反對法制之法的態度。
在張斐確定下一堂課的時間後,曾公亮是親自出面,安排哪些人來聽課,得找一些具有代表性的,比如說蔣之奇、彭思言也都被請來了。
要是找一群舔狗來,那沒啥意義。
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就連曹太后也來了。
「臣等參見太皇太后,參見陛下。」
一眾大臣趕緊過來行禮。
曹太后淡淡道:「諸位無須多禮。」
禮畢之後,蔣之奇就問道:「太后怎也來了?」
曹太后道:「此事差點把政事堂都鬧沒了,老身也都讓你們給弄糊塗了,故此今日特地過來瞧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富弼、司馬光、王安石他們趕緊上前請罪。
曹太后的手段,他們也是體會過的。
曹太后斜目瞧他們一眼,「你們是走運,遇上了名主,否則的話,只怕你們就真的坐進去了,這朝中是大有人才在啊!」
「臣等有罪。」
幾人齊聲道。
在曹太后看來,此事趙頊是相當委屈,這神也是你們,鬼也是你們,必須得出出氣。
「行了!」
曹太后擺擺手,又環目四顧,「這課什麼時候開始啊?」
國子監祭酒陳員生便道:「回太后的話,張三都還沒來。」
「還沒來嗎?」
曹太后微微蹙眉,「真是臣不像臣,師不像師。」
說著,她又輕輕拍了拍趙頊攙扶自己的手,「就真是難為皇帝了呀。」
趙頊忙道:「大娘娘,孫兒先扶你進去坐坐,可別冷著了。」
說罷,他又小聲向身邊的侍從道:「還不快去催催。」
我等你就算了,你還讓我大娘娘等你。
「是。」
今日的課堂沒有安排在那間最大的教室裡面,而是安排在正中間那個大堂裡面,這個大堂一般是用於召開師生大會的。
「皇帝,這是幹什麼用的?」
曹太后坐在裡面,指著擺上邊上大木板問道。
教室大了,木板也變大了。
趙頊道:「這是張三上課習慣用的,他一般會用炭筆在上面寫上一些關鍵字,便與學生理解。」
「這小子年紀不大,名堂倒是不小啊!」
曹太后點點頭,又道:「那咱們坐在這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