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待已久的加班狀態。
「沒養。」
張斐坐了下來,委屈道:「這幾日一直都在輸出啊!」
「什麼輸出?」
許止倩疑惑地瞧了眼張斐,也懶得猜這啞謎,又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庭?」
張斐道:「最早七天,最晚半個月後,看他們準備的怎麼樣?」
許止倩急急問道:「那你準備的怎麼樣?」
張斐呵呵笑道:「止倩,咱們現在不是耳筆,而是庭長和主簿,既然他們雙方都已經請了耳筆,那咱們還用準備什麼,看他們準備的怎麼樣,我們是被動的,他們誰能打動我,那就是誰贏。」
許止倩微一沉吟,「那你自個就沒有主見麼?」
張斐道:「若有主見,那怎還說公平。我們的工作是在他們打完之後,之前我們不需要準備太多東西,因為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打,也沒法去準備。」
許止倩稍稍點頭,「也是如此。」
他們當耳筆時候,是有很明確的目標,他們可以朝著這個目標去努力,但如今要還有明確的目標,那就是徇私枉法啊!
許止倩又問道:「那你認為他們誰會贏?」
正當這時,李四和小桃走了過來,將早餐呈上。
李四順手遞了一本書給張斐,「三哥,這是你要的書。」
「多謝!」
張斐接了過來,「你們吃了沒有?」
李四忙道:「俺們早就吃了,要是沒啥事,俺就去忙了。」
「你去吧。」
等到李四走後,許止倩問道:「什麼書?」
張斐道:「禮記。」
「......?」
許止倩目瞪口呆地看著張斐,「你看禮記?」
「對啊!」
張斐納悶道:「我不能看麼?」
許止倩道:「可你平時從來不看這些書的。」
張斐嘆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這宗法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止倩不禁莞爾道:「禮記只能告訴你宗法的起源和起因,而無法解釋當下的宗法體制。」
「是嗎?」
張斐將書本放下,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看。」
許止倩道:「禮記上所記載的宗法制度,早就秦漢之後就已經不復存在,如今已經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宗法制度,只有士紳,他們往往是憑藉名望、財富來管理鄉村。
就如同范公,他致仕之後,在家鄉所創的義莊制度,最近在全國各鄉就非常受人追捧,紛紛都建立起這種義莊來。平時叫人讀書,遇到天災時,接濟一下鄉民,以此來獲取鄉民的支持。
此外,這種義莊,也漸漸受到朝廷的支持,遇到災荒,官府有時候準備不足,就需要靠義莊先接濟,但隨後朝廷也會給予義莊支持的。
然後他們又從教育中,去建立和維護鄉村的秩序。官府哪有這麼多人去管理,雖說如今有皇家警察,但一些偏僻的鄉村,也是管理不到的,這就需要士紳。」
張斐稍稍點頭,突然看向正在幫他盛美食的高文茵,「夫人,你好像就是出身鄉紳家庭。」
高文茵愣了下,「我爹爹只是一個教書的,在鄉里也只是小有名望,但家裡田地不多,也難以去接濟百姓。」
張斐道:「也就是必須得名望加財富,才有資格管理鄉村。」
許止倩和高文茵同時點點頭。
張斐道:「那司馬學士將來回鄉,豈不是都無法管理鄉村,聽說他至今在鄉里是一畝地都沒有。」
許止倩忙道:「司馬學士不一樣,他就算致仕,他在朝中也會有很大的影響力,鄉里一些富戶、大地主,甚至於當地官員,多半也會聽從他的建議。
其實鄉村管理,並沒有一套非常具體規則,往往就是自然形成,而且一般都是鄉里大族做主,這種人多半都是朝中有人,家裡有田。」
張斐點點頭。
正當這時,李四又走了過來,「三哥,徵文來了。」
「這麼早,他來幹什麼?」張斐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