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王安石皺眉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仍舊念念不忘領兵帥臣職務,必須用你出任兩廣經略使出陣、朝廷必須圍著你轉才是政治正確、是這個意思嗎?」
時至今日的大魔王連大老王也敢頂,嘿嘿笑道:「客觀的說,你們任命了我會高興的,但不會去上任,因為廣南沒有我也不會輸。至少從這次戰報,我看出了李師中的能力,他不是不會打,而是他的思想包裹沒放下,想的太多了。但他不會輸我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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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不禁一臉黑線的道:「既然肯定不會輸掉廣南戰略,你還說個什麼。你要說他會輸麼,你在這裡破口大罵也算了。但不會輸,暫時也沒有交趾軍亂殺宋人的劣跡,你就隨意對廣南帥臣指手畫腳破口大罵?」
王雱強撐著攤手道:「我說說而已,不讓做事了還不允許我吐槽啊?我是不是把他李師中一條腿給罵了掉下來了?還是廣南戰爭真的被我罵輸了?」
「你……」趙宗實和王安石一起對他有些無奈。
王雱這才不開玩笑,溫聲道:「太子殿下,父親大人,我真正當心的不是廣南,問題也不在李師中身上,而在韓琦身上。韓琦自來高調,難道只有我發現他在複製好水川錯誤2.0嗎?本性啊,他這人看著高調強硬,實際最容易被人欺負、最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他是戰略保守戰術激進,這恰好就是當年在陝西時候和范仲淹的矛盾所在,當時范仲淹不主張主動出擊,那叫老范慫嗎?為此韓琦幹了什麼?變臉快的如同猴子屁股一樣,前一刻鐘用富貴保舉老范,轉身政策不對了,就找皇帝告老范黑狀,他當年對老范的作為,和現在對我的打壓有特麼一點區別嗎?」
「……」王安石和趙宗實不禁面面相視。
王雱又道:「不要以為你們封鎖消息,把我困於這個茅廬中我就不知道形勢。如果我沒猜錯誤,李師中之所以把廣南開局打的這麼挫,是因為呂公弼或者文彥博中的一人進廣南作為監軍督戰了,我有猜測嗎?」
神了?
這些消息的確是有意瞞著他的,就此王安石和趙宗實面面相視,相互都以為是對方透露給大魔王的。
的確,呂公弼作為韓琦的特使,其本身也是帶兵出身的人,於是進廣南去和李師中協同指揮去了。想不到竟被大魔王猜中了?
這不難猜,呂公弼文彥博也包括張方平,都愛搞這一套「兵在於精,打仗是軍人的事不能有百姓參與」。他們也都真實有過相關言論,那看起來也算一定程度的愛民和仁慈,但實際就是脫離群眾思維,所以導致大宋的戰爭總是打的很挫。
脫離了群眾後,越不接觸就相互越陌生,那個時候宋軍不知道為什麼而戰,老百姓也不知道為什麼而服役。這就叫隔閡。
於是這群官僚在這方面連個幫派頭子都不如,有作為的幫派頭子不論路線是否正確,一定都會有講義氣關心兄弟的特質在身上。
總之多的也不想扯了,王雱對王安石和趙宗實交底道:「我把話放在這裡,既然已經開戰了,作為道德和操守我不會拖後腿,我支持戰爭,也希望大宋贏得戰爭。但這樣的戰爭方式一定不對,氣候越來越不對,不好的信號正在一步一步確立,根本不需要太多人、只要放下身價負起責任,深入基層搞好和群眾的關係,就能輕易的把交趾猴子趕出邊境、取得廣南的長治久安。但一些人在揣著明白裝糊塗,一些人則不懂裝懂,持續脫離群眾除了會帶來廣南往後的一些隱患,它還能在這關鍵時刻大量消耗我宋國的戰爭資源。若打個廣南就需要轟轟烈烈的四路軍民進行國戰統籌,本著政治問題、放棄了野外群眾讓他們糧食受損,讓他們冷心。過多大軍集中於廣南,那打的不是交趾猴子,是我宋國百姓的民心,那些素質堪憂不受控制又優越感爆棚的軍隊,有哪次他們不借戰爭名譽踩踏良田、騷擾百姓索要錢財的?」
「所以這就是我破口大罵的原因,我就沒弄明白,廣南它不打也會贏的,是藥三分毒,病不重的時候他們這樣用猛藥,相反讓藥物和內體免疫力互懟,讓隱藏著的一小撮病毒作壁上觀,這有意思啊?」
「與此同時錯誤的軍事資源配置,無視一步一步明顯起來的大戰信號,會發生什麼我不肯定。我只能說,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