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深入,大雱也膽顫心慌了,其他人當然就更是心慌了。
「大人這裡危險,不宜久留,您已經深入了最危險的第一線調查研究,沒必要在深入進去了。」
一大群快要尿褲子的公務人員跑來忠心耿耿的拉著王雱,不許往前走了。
王雱自己都快尿褲子了,因為真可能被埋了,卻故作鎮靜的摸著下巴道:「看起來這裡危險,不適合生產已經成為了大家的共識,也罷,老爺我身為撫寧縣父母官,為安全計,現在宣布正式查封礦區,往後不再生產。」
「大人,這是絕對不行!」
當即有一個資格很老的押司提出了反對意見,「倘若不生產,撫寧縣就無法還債,在我大宋,是絕對不能有這種賴賬舉動的,這會導致官府公信力進一步降低。」
王雱看著他道:「你的意思是官府還有公信力?繼續生產就能還清債務?難道不是越欠越多?既然是越欠越多,我為啥還要冒險生產?」
那個老押司道:「現在的欠債規模是多種歷史原因累積形成的,這些先不談,就算還不清,好歹我們撫寧縣還在盡力嘗還,這是個態度。正因為這樣的態度,所以我縣才能從綏德軍繼續借到糧食續命。」
王雱道:「原來在你的思維中,來自綏德軍的糧食是借來的?這樣的借貸生意簡直太好做了,要不這樣反過來,你看起來有這方面的路子,乾脆你聯繫一下,我反過來借糧給綏德軍,讓綏德軍弄五千個奴隸來給我修建攻勢?」
「這……」這個老押司尷尬了起來。
王雱又指著他的鼻子道:「你這麼熱心的幫外面的人說話,我現在沒功夫追究你拿了他們多少好處。」
到此,許多人的臉色都尷尬了起來。
是的此番停止生產做出耍賴姿態來,好處也是很大的,這是試金石,這個時期就能看得出來,撫寧縣的公務隊伍有多少人在為「他們」說話辦事。並且以王雱的陰險,始終都在監控這些。
涉及的人當然很多,因為這已經是個利益鏈了。但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
王雱又強調道:「這些東西老爺我現在沒功夫過問,我只說一點:現在我問你們,你們誰願意在這樣的礦洞裡生產?」
全部人干瞪著眼,任何一個人都不敢開口,事實上要不是王雱也強撐著站在這裡,他們早就跑光了。
站在這個地方是真的嚇人,剛剛王雱僅僅是說話聲音大些,那樣的輕微聲響共振,都導致有些沙沙的聲音,代表著有些砂石從某處滑落。
環視了一圈後,王雱鐵青著臉道:「很好,看起來這次是集體統一意見,這裡有安全隱患。我的要求是實事求是,既然事實上存在重大隱患,你們不願意來是正常的,你們是人,礦工當然也是人。政治地位的確你們要牛逼些,但那是以前。現在都給我記住一點,他們不是賊配軍,他們是大宋撫寧縣的民,大宋的政治里是不允許薄待他們的,誰做宰相都是這個調,這就是政治正確。」
王雱再道:「撫寧縣的欠債當然要考慮,但那不是首要考慮。因為我始終認為有人就有一切,沒人說什麼都然並卵。往前的債務我認,誰叫我是撫寧縣知縣,但沒能力嘗還的時候我也沒辦法,你們都說了是歷史原因。至於子民,我再次強調那是皇帝的子民,我是皇帝派來的守臣父母官,首要目的是保護這些子民,而不是保護那群人的債權,因為國以民為本是共識,皇帝都不敢否認這條。所以這就是我治下的紅線,話就說到這個地方。」
鑑於大雱一但開始裝逼是很激揚聲音很大的,大家就越來越怕了,驚恐的聽著周圍的砂石滑落動靜,紛紛道:「大人英明,然而這個地方真的很危險,不能在這裡說話了,確有查封的必要。」
之後麼,穆桂英大嬸率先把大雱和小娜扛在肩膀上閃不見了,其他人面面相視一番後,這才後知後覺的開始如同喪家犬似的逃命。
逃出來後,小姑娘又以那種奇怪的目光看著王雱。她不知道王雱在折騰什麼,但瞎子也能看出來了,這是近十年來,唯一的一個關心撫寧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