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就只有乾瞪眼了。他雖然是皇帝任命的淮西帥臣,現在卻連關防都沒有了。就因為當初要來京治病,於是關防和權利當然要暫時移交。
雖然仍舊是淮西帥臣,不過要等「出院手續」完成後,帶著太醫院的證明又去吏部完成手續,且帶著手續親自回到淮西才能拿回權利。
在這之前,陳建明那孫子雖然只是個區區舒州臨時通判,卻已經掌握了淮西的全部權利。並且他授權了六安軍出兵青柳山的行動!
來到開封府,見到了已經頭髮半白的包拯後,司馬光行禮道:「下官見過包府。」
包拯放下手裡的文書道:「本府很忙,你欲說什麼需要從簡。」
司馬光倒也直接,坐下來水都不喝便說道:「淮西即將天崩地裂,還請包府出手周旋!」
聽他說的如此嚴重,包拯也不禁和身邊的展昭面面相視了起來。
展昭神色古怪的道:「必是牽連到了那個紈絝子弟王雱?」
「正是。」司馬光道,「他們竟然於我不在的期間,目無王法的因為耕牛和雞蛋被劫便定性了一隻悍匪,現在陳建明授權了穆桂英和王雱督陣,展開了軍事行動,從六安軍出兵了。」
當下把詳細情況說了一下。
包拯楞了楞,但是想了一下也想不到毛病所在,於是好奇的捻著鬍鬚道:「本府疑惑,若真有耕牛和雞蛋被劫,這當然是土匪行為。若涉及劫持的勢力人多勢眾,普通差人力量不夠偵辦,那麼選擇從禁軍出兵似乎並無毛病?」
司馬光道:「聽起來倒是簡單,這也是王雱敢慫恿陳建明授權軍事行動的憑據。但包府明見,任何一件事都有兩面性。若換個人咱們的確可以暫時關注,但是涉及王雱,下官這心理始終平穩不下來,恐將要發生天大問題。那小子是個什麼人,包府您只需問展護衛便知。」
展昭當然知道王雱是個什麼人了,那就是個小魔王。這次或許還真是搶劫,但是說白了也是兩伙人為了利益在打架。
最大的問題就在於王雱根本是個梟雄,在這場利益的爭奪之中,他輕易又巧妙的升級為了軍事行動。
事關利益,加上梟雄作風,又是軍事行動的藉口。所以展昭現在也知道司馬光為什麼著急了。這基本上已經是血雨腥風的符號。
鑑於本來就不喜歡王雱,展昭本著公正的心態,對包拯道:「包府,末將不懂大道理,但司馬大人的剛直有口皆碑。雖然沒有憑據,但末將以人格擔保,當時我親眼所見那王雱當時指揮江湖人物燒毀了太湖縣的案發現場。這樣一個人不論他出發點是什麼,此番有他參與的軍事行動,恐怕會帶來許多無法處理的後遺症。司馬大人的擔憂不無道理。」
包拯沒有及時回應,而是緊縮著眉頭起身在堂內度步。
心腹謀士公孫先生道:「包府明見,您已經幾次三番惹皇帝不快。而現在他們口裡這個不良少年的父親已經在進京路上,即將上任要職,乃是新貴。且授權青柳山軍事行動的人是陳建明,當今相公陳執中的女婿,這算是陳氏一黨上任的第一次執政。又在張方平護著他們的時候,學生不建議您這個時候再有出格舉動。」
「你……」司馬光和展昭一起看著公孫神色古怪的看著公孫先生。
公孫先生道:「怎麼只能你們有主見,我不能說話?你們說的只是你們認為而已,證據何在?沒證據也沒發生的事,你們卻要求這個節骨眼上包府再去得罪幾個大腦殼,我不敢問你們居心,我只是心疼包府、他不該再做犧牲了。」
展昭和司馬光對望一眼,只得沉默了。
包拯繼續踱步少頃,溫聲道:「公孫說的有些道理。但本府也信任展昭和司馬光,至少在彈劾龐太師一案上你們兩個沒讓老夫失望,你們站在了公正的一邊。」
公孫不禁著急了起來。
包拯接著又道:「此番先有耕牛和雞蛋被劫,因青柳山人多勢眾而升級為軍事行動,這個因果並無不妥。其次舒州通判司所授權之軍事行動,符合大宋體制和規矩,並無違法之處。於是原則上,開封府雖有督查天下律案之責,但此番事件還未形成『案子』,於是本府不適合介入。」
司馬光不禁大感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