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披荊斬棘。
如今又是聚寶盆,好端端的戰馬,被抓壯丁用來干農活。
傍晚,一家人收工回去,沈有容也煮好了飯,正在院裡掃晾曬的麥粒。
今天伙食標準提升,大米飯,有肉菜,還用豬油煮了菜湯。
就連只幹了半天活的聚寶盆,也多給兩把豆子。
朱國祥給兒子說起有客戶投靠,朱銘說道:「這是好事,除了老白員外,村里投靠別家的多嗎」嚴大婆說:「八成都是投靠老白員外,剩下的也是投靠三四等戶,投靠咱五等戶的還真沒見過。
」「名下有了客戶,改戶帖時肯定升戶等。
」沈有容說。
「不妨事的。
」朱銘道。
吃飽喝足,朱銘站在院外吹晚風,他的腰累壞了,此刻只想多站會兒。
只見幾個壯丁走來,手裡都拿著傢伙,路過時還跟朱銘打招呼,然後就繼續往前走過。
等他們走遠了,朱銘忍不住問:「這些人是幹啥的昨天我也看到了。
」沈有容說:「是山上的茶戶,押茶也是他們,閒時還要操練槍棒。
」嚴大婆的語氣有些不滿:「老白員外抖威風,喊了一二十個下山,就在村里到處轉,村鄰都嚇得不敢亂講話。
」朱銘聽明白了,這是老白員外的私人武裝。
平時在茶園裡工作,估計還要參與採茶、制茶和伺候茶樹。
押運茶葉也靠這些人,閒暇時候搞軍事訓練,催稅時則用來震懾村民。
當然,一般不會拿出來,避免引起村民反感。
這次官府收稅太多,老白員外怕出亂子,只能亮出自己的獠牙。
天色愈發暗了,夜幕降臨,村落變得寂靜無比。
不時傳來幾聲狗叫,打破這種靜謐,卻又顯得四下里更加安靜。
朱銘抬頭看著夜空:「今晚的月亮真大,要不我給大家唱首歌吧。
」「打住!」朱國祥連忙制止,不想聽兒子發神經鬼叫喚。
朱銘說:「不聽就算了,我以前開直播唱歌,那都是要收禮物的。
不過就很奇怪,我講故事的時候人很多,一唱歌居然全特麼跑了。
只剩幾個鐵粉,發彈幕說『唱得很好』來安慰我。
唉,人生寂寞如雪,就沒幾個能欣賞我的歌喉。
」朱國祥忍不住想翻白眼,他知道兒子今天累壞了,又在瞎雞兒扯淡排解情緒。
婆媳倆完全聽不懂,以為是廣南路的什麼風俗。
朱銘忽地喊道:「祺哥兒,快過來!」白祺很聽話,快步跑到他身邊。
朱銘說:「今天不教你唱歌,教你一首打油詩的鼻祖。
」「啥是鼻祖」白祺問道。
朱銘說:「就是老祖宗。
」白祺又問:「啥是打油詩」朱銘瞎扯道:「就是你去打油,如果會背打油詩,就不用再給買油錢。
」「那俺要學。
」白祺頗為積極。
朱銘說:「聽好了。
江上一籠統,井上黑窟窿。
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你知道這首詩寫的啥不」「不知道。
」白祺搖頭。
月色之下,朱銘開始給小孩講解打油詩。
而在漢江之中,山賊們劃著小船,正在快速接近上白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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