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臉殷勤熱情的模樣,對楊寬可謂是真正的恭敬有加,遠非之前面對李泰時的敷衍有加。
這倒也沒什麼可抱怨的,楊寬本身的資望便遠遠超過了李泰,弘農楊氏同樣也是關隴第一流的世族,而且楊寬的父親楊鈞早年曾任懷朔鎮將,六鎮兵變時賀拔勝兄弟等北鎮豪強都受楊鈞招募統率以抵抗叛軍。
因這一層關係,楊寬可謂是東西兩魏都得承認的老上司家的小衙內,其本人又追隨孝武西遷,所以楊寬也是一個各方面都能混得開的人物。
隴邊民風雖然彪悍,但也並不閉塞,這些豪強們也自有為人處事的機靈狡黠,面對楊寬自然不敢失禮。
李泰站在人群外等了一會兒,眾人對楊寬到來的歡迎才告一段落,他便邁步往人群中行去,很快就見到了被群眾簇擁在當中的楊寬。
楊寬四十多歲的年紀,長得方頭大臉,頜下一部美髯,一身剪裁得體的錦衣袍服,望去很有幾分世家風範,他很快也注意到走上前來的李泰,趁著李泰作揖見禮之際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並不因初次見面而疏遠冷淡。
楊寬上下打量李泰兩眼,然後便笑眯眯的誇獎一句,繼而便又說道:
聽到楊寬自言是從渭州趕過來,李泰心裡便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搞這一番陣仗的時候,也派人前往渭州稟告了一下獨孤信,大概是獨孤信擔心他鎮不住場子,故而特意請楊寬過來稍壯聲勢。如此就算事情發展不能盡合人意,也能略有緩衝餘地,比獨孤信親自上陣要好得多。
隨著楊寬入帳坐定下來,其他州內豪強們也不再一副桀驁不受管束的樣子,各自將擠滿營地的部曲引出營外安置,然後便又連忙入帳同楊寬閒聊起來,營地中的秩序也得有極大的好轉。
又過了一會兒,州吏再入帳稟告那兩家之人都已經來到了跨馬溝附近,各自都有近千人眾,各自占據營外一片區域。
帳內眾人聽到這話,頓時都打起了精神,紛紛轉頭望向李泰,看他究竟打算怎麼做。
李泰也在席中端正了坐姿,向州吏下令說道。
州吏領命而去,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返回,跟在其人身後的卻只有一名望似三十出頭的男人。
此人入帳之後便先望見坐在上首的楊寬,連忙向楊寬躬身見禮。
河州、渭州本就地表臨近,楊寬對隴邊人士也並不陌生,先是微微頷首回應,轉又指著旁邊李泰對這李允信說道:
那李允信這才將視線轉移到李泰身上來,而李泰也在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此人,不只是出於對鄉里同族的好奇,更是因為這個名字他聽過。
李泰知道這個李允信,並非來到這個世界才了解到的訊息,而是在後世便略知其人其事。李允信其人於史未有傳載,之所以名傳後世則是因為其人禮佛事跡。
作為四大石窟的麥積山石窟,其中最大的一個石窟又名散花樓,便是這個李允信在秦州擔任大都督時所建造的。散花樓的規模哪怕在後世游賞都令人倍感壯觀,可想在古代需要投入多大的人力物力才能建成。
瞧著站在眼前這個禮佛名人,李泰心中便氣不打一處來,這敗家玩意兒耗費那麼大的人力物力搞佛窟,要是全都投入到他的盧大業中來坐地分股、裂土封王,不比造佛窟過癮?
雖然說歷史上那佛窟是到了北周年間才造,眼下連個影都沒有,但也不妨礙李泰瞧這敗家子不順眼,心裡便打算得把他榨乾淨。
那李允信對李泰同樣乏甚親近感,儘管楊寬都點明了李泰的身份,他還只是欠身道:
聽到李允信壓根沒有與李泰攀關係的意思,大帳中頓時便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聲。
雖然說一筆寫不出來兩個李,但隴西李氏不同族支間關係也是頗為疏遠。
特別李寶這一脈李氏族人,幾乎就沒有生長於隴西本土的經歷。當年李彥作牧本土,未見得對鄉里族人有多關照,而當其遭難之時,此鄉李氏族人也鮮有挺身搭救者,彼此
0331 李泰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