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特命所造文物先付太尉使用。」
李泰先命下屬將儀仗計簿交付給李弼的太尉府屬員,然後又說道:「除此見簿器物之外,另有備用諸類錄於別冊,請府員一併查收。」
李弼聽到這話後先是客氣的點點頭,然後又說道:「曹內人事既然有困,還要加給備用,會不會影響別處給付?」
這話即便李弼不問,李泰接下來也要說的,聽到李弼主動問起,他便覺得李弼這人待人還算實誠,起碼不會倨傲的以為別人對他的善意都是應該的。
「影響當然是有一些,後續督造勤快一些也能追補回來。作此安排也是暗藏私心,鎧曹造此諸類文物乃是首次,或有疏忽不足之處,察覺之後可以及時補救,懇請李太尉不要因此見罪。」
李泰又向李弼抱拳說道,一時間倒有些不好意思提什麼功利性的要求。
「怕是不止於此吧?應該還有別樣計議,怎麼不說了?」
李弼指著他笑語說道,神態間流露出幾分更勝往常的親近:「入此之前,大行台曾於台府召見,告訴我李從事兼領鎧曹桉事,頗有辛苦,若能於事中幫補幾分就不要袖手旁觀。鎧曹狀況如何,我也略有耳聞,今天便笑納賜物,你隔日入我營中,我有一批甲械器物捐輸台府、供鎧曹調度使用。」
李泰聽到這話自是驚喜不已,他這幾日搞三搞四為的不就是這件事?
「多謝、多謝李太尉提攜,我近日的確為此愁困不已。有太尉先人一步、作此表率,接下來行事必然更加順利!」
之前雖然算計的挺好,但李泰也明白這件事終究是個得罪人的事情,而且得罪的還不是一般人,手法和尺度方面一直有點拿捏不准,沒有必要為了一個臨時的差使而犯了眾怒。
他本來還暗自抱怨大行台總給自己安排得罪人的事情,沒想到宇文泰已經幫他遞上話了,這可比之前事情交代完後便不聞不問、由他自己折騰的待遇好多了,果然大行台是越來越愛我啊!
「順手之勞,李從事也不必太客氣。我本就有此計量,只不過……這一次還是要多謝你幫我尋到一個情勢上的遮掩,讓我得有公私之間的和洽。」
李弼先是擺手笑語一聲,旋即又頗有感慨的說道。
鎧曹沒有足夠的甲械使用,他這個領掌六軍的大將怎麼會不清楚?
身為代地軍團的領袖人物,李弼能夠影響和調動的人事資源也算可觀,可他就算是想帶頭先捲起來,且不說能不能夠滿足六軍的需求,也得考慮群眾是怎樣的感想與看法。
如今李弼以太尉之位領掌六軍的整編,若干惠都只能作為他的副手,可謂是整個霸府軍方自大行台以下的第一人,甚至就連于謹單純的在軍中勢位都略遜於他,其他武川豪強們就更不能相提並論了。
邙山之戰後,整個北鎮軍團勢力都在萎靡,作為補充力量的關隴豪強部曲們在軍中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只是還沒有出現一個或者說一批功勳卓著的代表人物將這些力量加以有效整合。
李弼之前坐鎮河防前線,如今又領掌六軍,對此感觸可謂頗深。
他雖然並非出身武川,但既然共在一條船上,也不想跟武川軍頭們關係處的太僵,故而言行也頗謹慎,雖然位高權重,但也並不肆意妄為,只做好本職工作,不在職事之外搏求什麼表現。
他心裡當然也希望軍隊的整編和大閱能夠順利進行,所以當大行台開口、李泰又搞出這樣一個面子上能說得過去的理由,他便也不吝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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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這裡,李弼更抬起胳膊來,見李泰並不牴觸,才頗為親昵的拍了拍他肩膀笑語道:「鎧曹事務敗壞非只一時,在職者也並非昏庸不堪,卻都難以扭轉。李郎你上任短日便進獻妙策,怪不得主上選你任事。青春年少,未必樂共浮沉世道的老物相處,我戶中也有愚幼幾員,李郎若不嫌棄,可以攜領從游。」
李泰滿臉笑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