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這一點小心思,當即便又說道:「你也不要覺得自己奔勞一場卻無功可受,眼下最重要還是得先把事情做好,待到嗣位歸屬我兒,其他的事情一家人都可以閉門討論。現在自己便先吵鬧起來,最後怕是免不了要淪為一場鬧劇!」
聽到母親這麼說,宇文直才勉強點了點頭,這個道理他倒是也清楚,只是覺得兄長宇文邕既然坐享其成,總得給自己足夠的補償,這樣他才能心理平衡。
因為家人傳信語焉不詳,只說家中有急事發生、催促速歸,宇文邕心裡也有些慌,很快便回到了家裡,待見母親和弟弟都好端端坐在堂內,他便有些迷茫的問道:「阿母,家中何事,催兒速歸?今日朝中正有事」
「朝中事情,阿兄暫且不必理會,現今一樁家事、一樁天大的喜事,正待阿兄你來認領!」
宇文直笑眯眯的開口說道,滿臉邀功的表情,口中繼續說道:「阿兄你知我昨日做了什麼」
宇文邕聽著宇文直的講述,臉色已是陡地一變。他今早雖然沒見到高孝琬在朱雀門前長跪喊冤,但也從同僚口中聽說了,而且今日皇城內氣氛凝重緊張,明顯是有大事要發生。
此時再聽到宇文直自言挾持綁架高湝的事情,他腦海中思緒一轉,瞬間便與高孝琬喊冤一事聯繫起來,不待宇文直把話講完,他當即便沉聲道:「臨漳公是被你擄走?他今何在?有沒有生命危險?日前京中方有兇案發生,你怎麼還敢在京中滋事!」
宇文直還沒來得及邀功,便先被訓斥一番,心情自是憤懣不已,當即便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不再說話。
一旁的叱奴氏也皺起了眉頭,對宇文邕說道:「你又何必這麼急躁,不問清緣由便訓斥你弟!那高氏子乃是大府那淫婦之子,你弟將他擄走,自有緣由。正可趁此讓朝廷將你父官爵歸還我家」
得知宇文直擄走高湝,已經讓宇文邕心情紛亂,待聽到母親所言打算,宇文邕更是不由得眉頭狂跳,當即便擺手道:「臨漳公乃是大府爾朱夫人遺在關東的血肉,此事我早有知,朝中諸公知此者也不在少數。阿母所計萬萬不可,朝廷官爵賜授乃是酬士大典,今諸方功士競進,未必人人都能得償所願,我兄弟所受先父遺澤已是豐厚,若再因此妄生事端而為別者所趁,則」
啪!
宇文邕話還沒有講完,便已經挨了狠狠一個耳光,叱奴氏怒視著這個兒子,兩眼瞪得滾圓:「你早知此事?早知此事竟不歸家告我,竟不敢奏明朝廷,任由你母繼續受那淫婦冷落欺壓!我怎生出你這膽怯無能的劣種,怪不得要遭受世道如此的刁難嘲諷!公道自在人心,朝廷賜授不公,尋常人家喑聲自忍便罷了,我家豈是尋常人家?」
「是啊,我真沒想到阿兄你竟這樣膽怯!既然早知此事,為什麼不敢鳴訴不公?還有之前,就連東賊高氏孽種猶且得受封爵,我並諸弟卻無尺土之封,阿兄你同樣不敢奏於朝廷,需於太傅等舊府元老奏削食邑還授我等,我與諸弟才有了封爵!」
宇文直這會兒也一臉不悅的望著宇文邕,口中恨恨說道:「阿兄你在外膽怯,在家涼薄,可笑我擒獲高氏孽種後竟還滿心盤算著要為你謀求入嗣先父!」
宇文邕臉龐被母親抽打的腫脹起來,又受他們母子劈頭蓋臉一通指責,心情也是惡劣至極,但他還是保持著冷靜望著母親說道:「阿母你有所不知,今日早朝時,臨漳公族子已經入朝鳴冤,接下來朝廷必然會徹查此事,此事若不補救」
「你還有臉說這些!那一戶賊門理虧,都敢鳴冤訴苦,今我家受此諸多刁難,你卻不敢發一言!」
叱奴氏聽到這話後頓時更加的惱怒,抬手指著宇文邕的鼻尖怒聲道:「你滾、滾出去!不將你父官爵奪回,你便不再是我兒子、也不准再來見我!」
被母親如此斥罵嫌棄,宇文邕只得低垂著頭顱退了出來,只是跟家裡的這些吵鬧紛爭相比,他明白事情後續的發展才真正要命。
無論高孝琬之前入朝喊冤是不是為的此事,他母親和弟弟有這樣的想法都是非常危險的。他今官居光祿少卿,對於朝廷獎酬功臣的事情本就所知頗深,也了解一些功臣並不滿足於當下所獲取的官爵,之前是不敢聲張、只是私下裡牢騷,可要是真被他們找到一個由頭,少不了又是一
1302 天子御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