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人馬出擊的動靜。而這時候,北去的人馬又遣員歸告業已攻奪北面的高梁橋,並且請示是要就地休整一番還是要繼續進擊。
高樂略加沉吟後便也放棄了於此伏擊敵人,先是率部上馬趕赴北面的高梁橋,於此檢視後眼見天色尚早,便決定沿汾水繼續向北而去,進攻下一個目標。
自晉州繼續向北下一座北齊戍城便是洪洞城,此城同樣近傍汾水而設,城池規模並不甚大,守軍約有近千卒眾。
當見到大隊敵軍出現在城外的時候,洪洞城守軍自是震驚不已。此境不久前剛有大軍過境,城中人事還有些雜亂未定,再加上南面還有晉州重鎮,因此城中守軍便不免有些懈怠。
當敵騎驟然襲擊到了城下,守卒們第一時間所想到的並不是據城而守,而是直接出城北逃。縱然還有一部分卒員倉促迎戰,但倉皇間甚至連城門都未暇關閉,一番強攻之後,便被將城池攻克下來。
一路從襄陵沿汾水軍進至此,高樂所部也不免有些士馬疲敝,在攻奪下洪洞城這個據點之後,便也沒有再繼續北進,而是入駐城池稍作休整。只可惜洪洞城中物儲也非常有限,畢竟剛被大軍吃空,因此一行人也只能用隨軍攜帶的糧草進食餵馬。
戰爭向來都是窮極智謀勇力的行動,一旦戰爭打響,情勢便瞬息萬變。之前莫多婁敬顯等人還想要主動出擊,趁著敵軍主力未至便先攻殺其前鋒輕騎,儘管被尉粲厲色阻止,但他們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忿的,覺得尉粲這個長官膽小如鼠、貽誤戰機。
可是就在第一路敵軍過境之後又過了將近兩個時辰,另一支敵騎便又從南面滾滾而來,而且數量遠比上一支隊伍更得,觀其隊伍陣仗,所攜器械輜重也都更多。
這第二支敵騎隊伍足有七八千人之多,在抵達晉州城外後卻並沒有像第一支隊伍那般直接繞城而去,而是直接引部登上晉州城東面的陂塬,並在塬上堆土夯台,很快一座營壘便在城外拔地而起。
「爾等鄙夫自恃薄力,之前還要請命出城浪戰,如今可見賊情如何?若我當時便許出戰,這一支賊軍再來又當何以迎戰?」
尉粲站在城樓上看著敵軍堆砌營壘,心情自是緊張憂懼,但還忍不住瞪眼望著眾人說道。眾人聽到這話後一時間也有些無語,只能各自垂首不言。
且不說困居城中的北齊將士們,西魏方面在露出獠牙之後便也不再掩飾其真實意圖。
早在韋孝寬知悉北齊晉陽師旅經晉州東去鄴城之後便立即奏告唐公,接下來早已待命多時的同州三萬師旅便自蒲津渡河進入河東地區,然後便沿涑水北進,與汾南諸路人馬會師於柏壁城,計有將近六萬人馬,在韋孝寬、高樂、梁士彥等大將率領下在汾南峨眉原溝嶺之間向北而去。
與此同時,之前便就任汾州刺史而坐鎮呂梁山南麓定陽城的大將軍韓果也率兵三千並稽胡劉庫真等數千人馬南下而來,直扼汾北華谷等地,截斷北齊東雍州與晉州的聯繫。
自絳郡北進晉州,途中有險地喬山、蒙坑,其地崎嶇難行,大軍進退頗不便利,而蒙坑向北便是北齊襄陵城所在。
大軍至此後,韋孝寬便著員堰汾曲而抬高汾水水位,同時親率精兵浮渡汾西而後繞道襄陵城北攻拔此城,直接抹去了晉州南面這一眼線。之後高樂、梁士彥先後率領精騎先行北進,韋孝寬則一邊率領後路人馬繼續北行,一邊著員快速向南面通報戰果。
此時的李泰,也已經率領大軍抵達潼關附近,並且著令楊忠繼續率領前鋒兩萬人馬進軍弘農。而當韋孝寬方面的戰報抵達潼關之後,李泰便也不再掩飾大軍動向,當即勒令全軍自風陵渡北入河東,而他自己也親率主力人馬縱穿運城盆地,沿涑水向北進軍。
至於前部迷惑敵方的楊忠,在抵達弘農之後便也不再前進,而是引軍直接自弘農北渡,進入黃河北岸的邵州,與早已經準備多時的邵州刺史楊檦會師之後,自鼓鍾道穿山而過,同樣也進入河東地區。
自此魏軍此番戰略意圖就完全暴露出來,其大軍聚集之後並未循之前路線進逼河洛,而是直接湧入河東,氣勢洶洶的向北殺來!
此時的北齊方面,河洛、河陽等地全都聚集重兵,沒想到他們枕戈待旦等待著的宿敵這一次卻放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