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為人打開一扇門的同時,也會為他開一扇窗!可是毛珏卻覺得,怎麼自己門在一樓,窗在六樓呢?
毛府里的下人肯定不能相信,這年頭,有奶就是娘,沈氏管著財政大權,人心肯定都是向著她的,還好,他娘家文氏也算是遼陽大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嘩啦嘩啦,還是有點人手的。
不過全是歪瓜裂棗。
就拿這百戶文孟來說吧,自己娘的弟弟,也算自己舅舅,毛文龍的小舅子,卻是爛賭鬼一個,刀差不點沒沒壓上賭桌,被自己拽出來,還不想走,一直看著另外那個爛賭鬼連輸三把,把自己家閨女都輸給了賭坊,這才心滿意足離去。
然後文紹,長得堂堂正正國字臉,自己的堂兄,可幹什麼不好,竟然去拉皮條去,好歹文家沒出過官兒,卻也是體面人,臉都被他丟盡了,在四條街素衣死活不去,自己把他從脂粉堆里翻了出來。
還有幾個遠方堂親,表親,混的也不好,什麼屠戶,窮的掉底兒的軍漢,織布賣鞋的,給人出喪事兒吹喇叭的,居然還有個做賊的!自己沒找到他,荷包里二十兩銀子差不點沒先進了他腰包。
「老四,你說說你個沒出息的,偷誰不好,敢偷咱們少爺!娘的,要不是少爺攔著,老子今個就打死你!」
也不知道是這個舅舅真關心自己,還是賭輸了銀子沒處泄,揪著做賊的遠方大表哥何四勇就劈頭蓋臉一頓罵,旁邊吹喇叭的堂弟文淵閣在一旁拉著架,那長得跟時遷似得大表哥哭喪著一張臉,悲催的翹著他老鼠鬍子分辨著。
「我這不也沒看到臉嗎?光看到個雛兒了,好幾個月沒開張就昏了頭嗎!」
「行了,都給老子閉嘴!」
被吵的頭昏眼花的,腦袋都大了幾分,實在忍不住,敲著桌子毛珏就是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州!這年頭決定權威的不是輩分,而是身份,毛珏火了,一幫子什么小舅舅大表哥,全都啞火了。
「我娘家這文家好歹也是大族大戶,體面人家,看看你們,一個個什麼德行?成何體統?將來你們有什麼臉面去見祖宗?」
「還不是遼陽被建奴給占了,祖墳都沒了,死了都是孤魂野鬼,還見什麼祖宗!」
提到這個,八個人立刻跟泄了氣的瘟雞那樣,文孟還憋悶的一拍桌子,一句話的心酸,聽的毛珏也是無言,他這也算是背井離鄉了,大家都是一路人,有家回不去的感覺他知道。
沉默了片刻,語氣緩了緩,毛珏方才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接著教訓著。
「這不是理由!你們都是文家的後代,不管什麼情況,都得想著光大門楣才是,像你們這一個個吊兒郎當,百年之後做了孤魂野鬼罷了,文家沒了祭祀,你們對得起誰?」
「倒是想啊!可這模樣了,怎麼光耀門楣啊!」
困守孤島,如今後金展到現在這個規模,袁崇煥是信心十足五年可平遼,他們這些遼人卻實在沒有信心,開原鐵嶺,瀋陽遼陽,薩爾滸四十萬朝廷大軍都打的全軍覆沒了,朝廷主力被打在松山錦州一帶不敢露頭,憑什麼打回去?
「咱文家祖上也不是遼東本土人,也是從關內江西雲南一代充軍過來的,當年文家先祖能創下如此家業,你們怎麼就不行了?」
眼見著毛珏這麼說了,一幫子窮親戚禁不住再一次抬起了頭,那做賊的何四勇先是愕然的抬起頭,問道。
「少爺,您今個叫我們來,是又和吩咐?」
「咳咳~」
提到這個,毛珏禁不住磕巴了下,清了下嗓子,方才有點底氣不足的說道。
「本少爺手頭也緊,找你們來,是想辦法一起弄點錢!」
這話一出,好幾個人眼睛都亮了,尤其是拉皮條的文紹興奮的一拍大腿:「著啊!」
「我知道一家,城西住著的張扒皮一家,他娘的,靠放印子錢起家,那是富得流油,還摳的可以,來了連個打賞都沒有,指手畫腳規矩還不少!」
「沒錯!這家我踩過盤子!」小偷大表哥也跟著興奮起來,那兩撇老鼠鬍子都起來了,賊眉鼠眼的壓低了聲音。
「張扒皮的銀子,都存在他那二姨太小春梅床底下,奶奶的,別家是到了晚上造娃子玩,她倆倒好,點燈數銀子!早看的老子眼
第5章 沙子裡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