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彆扭感。
也還好,毛行健對他們的期盼也不大,讓這幫傢伙安靜下來之後,晃悠著手頭的匕首,他是盯著幾個蘇族部族接著冥思苦想著,被逼無奈,只能分兵,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攻破最多的蘇人聚落,奪回最多的糧食吧!
這個時候,毛行健又是分外懷念起宋勇忠來,如果他在,一定會在最短時間內幫自己謀劃出最佳的進攻路線,或許有他在,自己也不會敗的這麼慘吧?
就在毛行健深思的時候,門外的勤務兵卻是急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急促的叫喊著。
「太子爺!鎮外有個人被哨兵攔下,派人帶話來,說是太子爺您的故人,請求見您一面!」
這話一出,毛行健是立馬亢奮了起來,這片冰冷的大陸上,如今稱的上他故人的,估計也就只有宋勇忠了吧!出發之前他曾經向阿德蕾娜借調新大陸探險隊的指揮權,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到了,連衣服都沒披,在一群參謀軍官驚奇的目光中,毛行健連外套都沒有穿,趿拉著靴子滿是激動的迎了出去。
可在滿懷希望衝到了鎮外,毛行健臉上的笑容卻禁不住僵硬住了,下一刻,他的眼睛居然變得血紅,腦門上的青筋因為憤怒而不住地跳動著,沒等那個巡邏隊長行禮,太子爺已經猶如一頭獅子那樣暴怒的沖了上去,猛地一拳頭勾到了那人臉上,將他狠狠地砸進了雪地里,緊接著從哨兵腰裡猛地抽出匕首,直接壓在了那人的咽喉上,聲音帶著顫抖,憤怒而顫抖著咆哮著。
「你還敢來見孤!」
高挺的鼻子流淌出了鼻血,蘇羽,那個毛行健第一個接觸到的印第安人,也是他教化最得意的作品,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容,他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太子爺,千牛之主的兒子,我的……兄弟……,還記得嗎?我早就告訴過你,忤逆天巫,是會遭到災禍的!他們侍奉的是最高天神!長生的天!所有印第安部落都信奉他們!」
「就為了幾個巫蠱伶人幾句話,你就可以背叛孤,我們待在一起那麼久了,你還稱呼我為兄弟!為什麼?」
雙眼也紅了,鋒利的匕首刃在蘇羽的脖子上甚至已經壓出一道血痕來,所有人背叛毛行健,他都可以理解,甚至是赤鹿他都可以理解,可唯獨蘇羽背叛他,他太難以理解!太難以釋懷了!他實在想不到為什麼!瞪著他的眼睛,毛行健嘶聲竭力的嘶吼著。
手顫抖著,蘇羽卻是從懷中摸索起來,好一會,一本藍色封皮的書居然被他抽了出,放在了毛行健的眼前,那雙略顯棕色的瞳孔似乎浮現出一股子懷念來,蘇羽感懷的問道。
「還記得你教我識字,給我講春秋時候的事嗎?春秋二壯士,煊赫大梁城!侯贏成就了信陵君,報答了他的義氣,卻背叛了自己的國家,把魏國拉到了強秦的對立面,就算他自刎謝君,這些惡果也鑄就了,不可挽回!」
「你救了我,是我的血盟兄弟!可我畢竟是蘇人!如果蘇部不加入天巫組成的會盟,其他部族都會以蘇族為死仇,蘇族也會離心離德,就會像魏國一樣滅亡!所以我將侯贏的作為反了過來,先報忠,再報義!」
看著毛行健的眼睛,蘇羽平靜中帶著一股子愧疚和感激,語氣也因為激動兒急促起來。
「蛇城被焚毀的那天開始,每一旬,我都會回到這裡,如果在冰雪開化之前再也見不到你,蘇羽就會死在這裡,像侯贏報魏君那樣報答太子你的義!現在能看到你回來,真是……真是太好了!」
握著毛行健拿著匕首的手,把匕首鋒利的尖端抵在自己的心臟前,哽咽著,他是重重點了點頭。
「就請你親手殺了我!了結了這段恩怨吧!」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再也壓抑不知,顫抖著,哽咽著,讓淚水順著眼角留躺著,忽然間,毛行健昂起頭,對著灰濛濛的天劇烈的咆哮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
噗呲~
滾滾噴湧出來的鮮血,將藍皮的《春秋》染的通紅!
…………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流淌出開來的鮮血也在寒風中凝固成冰霜,不知多久,看著蘇羽也是凝固下來的神情,那全了忠義而滿足的神情,許久,毛珏才踉蹌的扶著匕首站了起來,臉上尚且沾染著噴濺的鮮血,他是雙目通紅,陰沉的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