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川晚上跑的絕大多數是面的,面的就是麵包車,車型都是天津大發,因為都是黃顏色的,所以很多人都叫黃大發。
在往後三到四年,出租車主力就變成了紅色的桑塔納,黃面的車頂上有個能亮燈的塑料牌,牌子上有用紅漆寫上去的「taxi」。
那晚富寧街上就三四台路燈,兩個還是壞的,晚上十二點多周圍居民樓里的人都關燈睡覺了,深夜有些涼,豆芽仔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抱怨怎麼還不見一輛車,要不叫老開三輪車過來送我們吧。
我說不合適,老沒手機,小賣部老闆這個點兒估計也早睡了,在耐心等等看。
小萱也說是啊,應該馬上就來車了。
「你看你看我說什麼來著,」小萱剛說完一句話就指著前方說出租車來了。
我忙跑到路邊兒招手,黃面的看到我招手,一個剎車停了下來。
有些走過了,黃面的司機探出來腦袋回頭說去哪啊。
我報了地址,司機點頭說打表不,不打表便宜兩塊錢。
我說那不打表了,快走吧。
拉開車門上了黃面的,豆芽仔小萱坐進了後排,我坐在了副駕駛上。
開車後搖上了車窗,司機單手打著方向盤,他煙不離手一直抽菸,走了一路抽了一路,搞的車裡煙霧繚繞。
我和豆芽仔都沒菸癮,都是犯困的時候偶爾抽一支,小萱不抽菸,她咳嗽著說:「師傅你不能不能別抽了,嗆死人了。」
開黃面的這人三十多歲,寸頭,因為單手打方向盤露出了半個胳膊,我看他小臂上紋著兩條青蛇紋身。
這司機笑著說姑娘抱歉,不抽了,說完他搖下車窗丟掉了菸頭。
「前面再有五分鐘就到了,我就不往裡送你們了,巷子太窄進不去。」
我說好。
又走了幾分鐘,他打開雙閃,黃面的停在了路邊兒。
「師傅多少錢。」
「不打表便宜兩塊,九塊錢。」他笑著說。
我摸了摸身上發現自己沒零錢了,只有幾張整錢的一百,我問豆芽仔和小萱身上有沒有,他兩看了看,也搖頭說沒零錢。
這時候還沒微信,別說掃碼付款了。
我準備給他一百,也不用找。豆芽仔說別啊,有錢不是這麼造的,他說回去就有,屋裡抽屜里有零錢,。
就走幾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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