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笑著沒回話,隨手將抹水泥用的抹子扔到了一旁。
看我和這突然闖進來的老頭認識,魚哥鬆了口氣。
「別幹了,坐下整點。」
找東西墊著,興爺盤腿坐在地上,他解開了塑膠袋。
我看袋子裡有用黃油紙包的燒雞,還有半瓶白酒。
招呼魚哥坐下。
興爺從軍大衣口袋裡摸出把鋒利的小刀,一划拉,遞給我一個雞腿。
「沒拿紙杯啊,我本來打算午回去自己喝點的,不嫌髒咱們就對瓶吹。」
這酒不好喝,我和魚哥就對著瓶子喝了一兩口。
興爺像是喝高興了,我也不敢攆人走,只能聽他吹,他說自己年輕時候多牛逼,倒追他的女人手拉著手能排一里地,他是一個都看不上。
吃喝了一會兒,興爺說等等啊,我去解個手。
沒走遠,他就在一台舊機器旁方便。
「我們還得幹活,這老頭什麼時候走?」魚哥問。
「他應該一會兒就走了吧。」
我回頭看了眼去解手的興爺。
老頭站在一台舊設備前解手,一動不動,剛好,在不遠處的雜物堆上,放著一盞老式馬燈。
我使勁揉了揉眼。
「怎麼了雲峰?」
我臉色刷的白了。
興爺,興爺,興爺.....
58年,國棉二廠,廠長王興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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