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哥,把頭讓.....!」
推門進去,我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
魚哥抱著阿春,阿春摟著魚哥脖子,掛在他身上,二人正靠著窗戶互相吃唾沫。
「咳,對不起,我忘敲門了!」說完我退出去給關上了門。
過了兩分鐘,魚哥開門跑出來,忙解釋道:「雲峰你別亂猜,我剛才在練功!」
我說魚哥你練什麼功,練把人抱起來頂到牆上親人功啊?
魚哥頓時被我整了個紅臉兒,反倒阿春從倉庫走出來,她大大方方,臉上似笑非笑說道:「情侶間接個吻不是很正常的嗎,難道你沒有過這種經歷?」
我臉一黑,轉身離開。
和魚哥並排走著,我將今天晚上要去賣貨的事講了。
「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這次回貨的間人是蕉爺,應該不會出問題,魚哥你留下陪春姐,我怕她精神出問題。」
「什麼意思?」
我回頭看了眼人沒跟來,很小聲道:「這事兒也就咱兄弟兩私下說,她臉成那樣了,心裡肯定有壓力,壓力大了容易精神崩潰,所以魚哥你要多抽時間陪陪她。」
魚哥點頭說是這個理。
「對了雲峰,我這兩天突然受了這東西的啟發,對於出拳的發力方式有所感悟。」
魚哥從兜里掏出來一枚直徑三公分半的綠鏽銅錢讓我看。
這是一枚宋代宋徽宗的崇寧通寶錢,崇寧通寶四字,上下右左旋讀,字勢凌厲,鐵畫銀勾。
「雲峰,你看這個寧字下半部分的丁字,像不像人猛的發出一記直拳?然後又快速拐了個彎兒?」
我眯著眼看了兩分鐘,一臉懵逼。
「魚哥,這就是一枚普通的崇寧通寶,按照以前一些老泉譜的版別標錄,這個面的版應該叫遒勁。」
「遒勁?」
「遒勁......」
魚哥低頭陷入了思考。
他抬頭皺眉問我:「遒勁什麼含義?具體意思是什麼?」
我撓頭道:「魚哥,我不懂書法,不過我認為意思應該和乾枯,蒼老,雄健,大氣差不多。」
聽了我說的,魚哥眉頭緊鎖,對著空氣輕輕揮了一拳。
他慢慢攤開手掌,又瞬間握手成拳,一直在重複這個動作。
「魚哥?怎麼了?」
「哦,沒事兒,走走,吃飯去。」
......
晚上九點多,我拿著兩個包裹,在鐵道邊等待。
方圓幾十公里內只有這一條鐵道,我打聽過,有一輛途經川西線的運煤車,晚上會經過這裡短暫停留,具體幾點準時到,不清楚。
我坐在包上不停抽菸等待。
大概一直等到了十一點半,遠處突然傳來了悠揚的汽笛聲,一輛滿載煤炭的火車冒著黑煙開了來,一個火車頭拖著幾十節鐵皮車廂。
火車剎車減速,慢慢停了下來。
我舉著手電,照向一節節車廂,車上除了煤還是煤,沒看到人。
「人呢?」
正疑惑之時,忽然迎面快速走過來一個戴帽子的人,他撞了我一下,往我兜里塞了個東西。
是一個口香糖,撕開後,在包裝紙背面寫了一行小字。
「第二十二車廂,我只等你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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