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天氣有多冷,雪下的有多大,李破這個皇帝今年是別想閒下來了。
治大國如烹小鮮,李破念叨著名言名句,在太極殿奮戰到傍晚,還得把禮部尚書李綱召來吃頓飯。
明年年初又要京試了,這是大事,今年就得做好準備,不能到了明年再去想該怎麼做才能比上次辦的更好。
還有就是上次鬧出了泄題的醜聞,雖然消息被壓了下來,朝中知道的人不多,可事情畢竟是發生了。
三年過去,竟然還沒查出個眉目,真是見了鬼了。
李破設宴在甘露殿,李綱適時出現在太極殿,跟皇帝一道溜達回了甘露殿。
…………
「臣以為,今次京試過後,已有成規,不如將京試改為兩年一次,也好拔選人才,填補地方缺職。」
李綱年紀大了,受不得冷,身上穿的極為臃腫,可跟皇帝溜達了一會,便凍出了鼻涕,說話也有些含混了起來。
李破也早已年過而立,只是火力還壯,吃用也好,臉色紅撲撲的,一副火氣強盛的模樣,根本不懼風寒。
看老李凍的鼻涕邋遢,時不時就暗自抹上一下,李破轉身讓宮人又給李綱加了一件披風,才笑著點頭道:「上次京試取的進士朕再沒關注過,現在都還得用吧?」
李綱毫不猶豫的道:「臣派人去吏部問過,那些進士在各部衙署以及京兆輪轉了多半年,春天時大多外放就任了。
正好吏部整飭地方,給他們留出了些職位,上任都很順利,到了秋天官考之際,報到吏部,官聲也都很不錯,只是政績還少,看不太出優劣。
就是有那麼兩個不知檢點,剛到地方便納了妾侍,考評之時被人舉發,吏部那邊怎麼評定臣不好說,但臣以為,只要不虧大節,小處訓責一番也就是了……」
李破笑道:「卿說的是,只要別丟了朝廷臉面,讓朝廷選才大策淪為笑柄,納兩個妾侍倒是無妨。
嗯,既有成規,那禮部之後上書即可,朕沒有不準的道理。」
吏部侍郎房玄齡,劉洎上任一年多,做足了準備之後,今年年中的時候開始大刀闊斧的整飭官場。
上書彈劾他們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只是皇帝和朝中重臣們早有預料,並不在意這些雜音,大力的精簡官僚隊伍。
只今年朝野內外裁汰下去的官員就不在少數,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這要是在前幾年,不定就會激起叛亂。
可在元貞六年的今日,卻已不算什麼。
而且李破還打算隔幾天就搞這麼一次,常抓不懈,除了能有效的杜絕貪腐,冗官之外,也能為科舉選才掃清道路。
同時,這也是加強中央集權的有效手段。
…………
說著話,甘露殿已經到了,入到內殿,李綱已經被凍的臉色青白,李破趕緊讓人奉上茶湯給他飲了幾口。
可別把這老頭給凍死了,這可是一把好刀,能用著就用著。
朝中的老齡化問題如今並不嚴重,有幾個治政經驗豐富的老人帶著,會起到的穩定朝局的關鍵作用。
坐定下來,飲了些茶湯,李綱的臉色終於緩了過來,感激的道:「臣年邁至此,卻還能得陛下如此信重,臣實感激莫名……」
李破擺手道:「卿為人耿直,一心為公,朕都看在眼裡,有卿在朝中,朕不知少了多少憂煩。
咱們君臣日子還長,不用這麼客套。」
說著話,酒菜已經擺了上來。
李破舉杯和李綱對飲了兩盞,用了幾口菜,抬頭說道:「宮廷內外的服飾禮儀,修定的差不多了,有些已然錄入唐典,以為規範。
這事禮部上點心,朝官們倒不用怎麼費心,軍中的那些人禮部派人去時常教導一下,朕出身微寒,倒是不介意那些粗言陋行。
可那些軍將行止太過粗魯,影響的是朝廷臉面,如今外人來往的多了,總要注意一些,卿說是不是?」
李綱放下筷子沉吟了一下,說道:「陛下,臣覺著太常寺……」
李破打斷他的話頭,「太常寺明年朕有事要他們去做,顧不上這個,禮儀衣冠等事,禮部要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