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一字交子鋪有錢,但一字交子鋪卻沒有發生過什麼被劫掠的事情,為何?
就是因為守衛一字交子鋪的兵馬,是真真正正的強兵悍卒。
似開封府、江寧府等存金多的重要鋪面,明里暗裡的守衛兵馬,多達千人,依託著交子鋪內的暗堡,沒個三五千精兵,根本不可能攻破。
一口氣吞下了八家一字交子鋪,可不是尋常的毛賊,以及那些占山為王的土匪能夠做到的。
在大宋朝,也就只有朝廷和各家武勛有這個實力。
朝廷是趙禎的朝廷,一字交子鋪也是趙禎的一字交子鋪。
趙禎不可能用自己的力量,去破壞自己的產業。
那麼此事必然是武勛所為。
王曾幾乎要將武勛二字擺到明面上了,只要稍微有點智慧的人,都能聽懂王曾話里的意思。
趙禎一臉怒色道:「朕自然知道這背後是何人在搗鬼,他們是在向朕示威,他們要阻止朕查他們,他們眼裡已經沒有了王法,也沒有了朕。」
呂夷簡三人聞言齊齊皺起了眉頭。
武勛們的行為,不僅糙,而且還很過分。
用武力威脅朝廷,不止趙禎難以忍受,他們也難以忍受。
趙禎起身,義憤填膺的道:「什麼時候,朕連貪污都不能查了?朕稍微查了一下,他們就動兵馬威脅朕?朕要是細細的查下去,他們是不是要造反?
合著他們貪污就應該,朕查貪就不應該?
大宋是他們的江山,還是朕的江山?」
「官家息怒!」
呂夷簡三人躬身勸誡。
趙禎瞪著眼道:「朕息怒?朕怎麼息怒?他們趴在大宋身上喝血,朕還不能管,一管他們就動兵馬?」
呂夷簡三人對視了一眼。
王曾挺身而出,拱手道:「此前皇親國戚們犯錯,是臣定的罪。如今一字交子鋪被劫掠的事情牽扯到了武勛,官家就將此事交給臣辦吧。
臣敢據實查證皇親國戚們的罪行,就不怕武勛們以兵馬相要挾。
臣一定幫官家將此事查一個水落石出。」
趙禎在聽到了王曾的話以後,臉上的怒氣消散了不少,「王愛卿既然主動請纓,那此事就交給王愛卿去辦。你一定要給朕查清處,一個賊子也不能放過。
查清處以後,給朕盡數抓獲,朕要當著天下所有百姓的面,將他們斬首示眾。」
「喏……」
王曾躬身,應下了此事。
寇季在王曾退回了原地以後,往前一步,拱手道:「江寧府等地八家一字交子鋪被劫掠,百姓們存入一字交子鋪內的錢財,恐怕已經被劫掠一空。
百姓們知道此事以後,一定會有所慌亂。
若是不及時處理,恐怕會生出民變。」
趙禎聽到了寇季的話,深吸了一口氣,「朕都被氣糊塗了,險些往了百姓。」
趙禎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呂夷簡身上,呂夷簡心裡咯噔一下。
趙禎盯著呂夷簡沉聲道:「八家一字交子鋪被劫掠,百姓們若得不到安撫,必然生亂。勞煩呂愛卿去一趟江寧府,替朕安撫一下百姓。
百姓們在見到了你到了以後,必然會請你主持公道,到時候難免要拿出一些錢財應對百姓們。
朕一會兒手書一封,送到臨近江寧府等地的幾家一字交子鋪,命令他們調派一些錢財送到你手裡。
你據實兌給百姓。」
呂夷簡張了張嘴,還沒有開口。
趙禎又道:「江寧府等地八家一字交子鋪的存金多達千萬貫,如今被賊人劫掠一空,處理不好,恐怕要出大亂子,所以呂愛卿一定要好好幫朕處理此事。」
多達千萬貫錢財的大事,足以將呂夷簡所有話,堵進肚子裡。
呂夷簡心中嘆了一口氣,躬身道:「喏……」
趙禎催促道:「事不宜遲,兩位愛卿儘快動身去處理此事。」
呂夷簡和王曾二人拱了拱手,退出了資事堂。
二人一路無話,一直到了宮外,才打開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