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提起少女的手臂,喝了一聲,「起!」
少女被他提了起來,扛在了肩膀上,他邁開了步子,往寇季身邊走來。
至於身後嬌喝著衝過來的胭脂衛,他一點兒也沒擔心。
曹劉兩府上的僕從們,足以把她們料理乾淨。
以曹佾和劉亨的身份,他們身邊帶著的人,又豈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曹佾在聽到了寇季喊話以後,果斷撤離了戰圈,退到了一旁。
三個曹府的僕從,呈犄角形撲了上去,如同鉗牛一樣,夾攻遼人。
沒三個回合,遼人就被放翻在了地上。
劉亨扛著雙腳撲騰著,大喊大叫的少女到了寇季面前,笑嘻嘻的道:「四哥……」
寇季瞧著他,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劉亨明明把人打敗了就行,還非要把人扛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思。
寇季低聲提醒道:「能出現在使節團里的女子,沒一個是簡單的角色,你可小心點,別惹禍上身。」
劉亨嘿嘿一笑。
曹佾推到了二人身旁,捂著身上的傷,埋怨道:「你們兩個在演戲,為何不提醒我一聲?害得我被咬了一口。」
劉亨嘲笑道:「那是你傻……我們這些人平日裡打架,什麼時候自己動過手?我們帶著的人,難道是看客?四哥不讓僕人們先上,非讓我們兩個上去,肯定是讓我們去試水,你居然還當了真。」
曹佾一臉埋怨的道:「不是我傻,是你們兩個心有靈犀……」
寇季翻了個白眼,道:「這話可不能亂說。」
曹佾咬著牙,沉聲道:「現在怎麼收場,我們不僅闖了大相國寺,還打了人。鬧到了朝堂上,我們下場不會太好。」
寇季盯著正在酣戰的僕從們,淡然道:「急什麼,正主還沒登場呢。」
寇季話音剛落。
從大相國寺的大雄寶殿裡出來了一行人。
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遼人服飾的青年,他盯著階梯下正在酣戰的人群,不輕不重的喝斥了一聲,「夠了……」
寇季瞧見了他,也聽見了他的話,微微一笑,道:「都撤回來。」
眾僕從們當即脫離了戰圈,撤離到了寇季身後。
寇季對僕從們揮揮手,道:「你們先回去吧。」
眾僕從們聞言,如蒙大赦,快速的離開了大相國寺。
他們剛才出手之際,之所以遲疑,並不是因為他們懼怕遼人。
他們是懼怕惹上了遼人以後帶來的麻煩。
寇季三個人身份高,背景厚,惹上了遼人,縱然會有麻煩,也無性命之憂。
但是他們不同。
朝廷真要是要拿人頭去平息遼人怒火的話,首先摘掉的就是他們的頭顱。
寇季讓他們離開,也是在保護他們。
避免此事鬧到了朝堂上,朝廷追究下來的時候,牽連到他們頭上。
眾僕從們退走以後。
站在階梯上的那個遼人青年引領著一群人,從階梯上而下。
那個攔路的遼人從地上爬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遼人青年面前,瓮聲瓮氣的道:「殿下,他們以多欺少……」
遼人青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沉聲道:「敗了就是敗了,不要找藉口。」
攔路的遼人神情沒落的垂下腦袋。
遼人青年不再搭理他,而是緩緩走到了寇季三人面前。
在他身旁的侍衛們齊齊出動,把寇季三人團團圍住。
遼人青年居高臨下的盯著寇季,冷冷的道:「我出使大宋五六次,碰到的宋人對我等都是畢恭畢敬的,我第一次碰到有宋人敢挑釁我等。
誰給你的膽子?
難道你就不怕此舉會挑起兩國戰端嗎?」
寇季上下打量了一眼遼人青年,淡淡的道:「我不太習慣仰著頭跟人說話,也不太習慣仰著頭跟一位遼人說話。」
頓了頓,寇季看向他,又道:「你是遼國的皇子?」
遼人青年沒有說話,在他身旁的侍衛冷冷的道:「殿下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