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
騎兵們並不慌亂,這一路上,他們遭遇了太多的類似情況,茫茫大漠之上,處處都是強盜的天堂。
他們迅速開始分散,拿起短弓,奴隸們也麻木了,他們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一言不發,老馬照樣跪在地上,眼眸低沉。
片刻之間,龐大的奚人騎兵便如鳥獸散。
這並非是奔潰,這是他們的原始戰術,因為缺乏甲冑和鐵製兵器,他們未能像鮮卑騎兵那樣具備沖陣的本領,故而在作戰時,他們往往採取分散作戰的方式。
而迎面的騎兵也發動了衝鋒。
風沙席捲,在狂風之中,雙方的騎兵照了面。
劉桃子拉開大弓,就聽得「嘭」得一聲悶響,箭矢如電,遠處的手持旗幟的騎士被箭矢貫穿,飛出了好遠。
雙方的箭矢橫飛。
戰馬的嘶鳴聲,馬蹄聲,弓箭放弦聲,騎士倒地聲。
武川騎士們同樣分散,只是,他們是以四人為一夥散開的,每次射擊,往往都是四人同時射擊,在這般惡劣的氣候之中,可視範圍有限,想要命中也極為困難,四人齊射,命中率便提升了許多。
都不需要劉桃子去吩咐,他們便已經主動的採取了正確的戰術。
相反,劉桃子從博陵帶來的騎士們,就要i顯得生澀許多,他們還得效仿當地人,採取同樣的戰術。
從前朝到如今,邊塞諸鎮就是頻繁的與塞外的騎兵作戰,無論是面對何等的戰術,他們都有著最優解的答案。
俟斤此刻也是在縱馬遊蕩,他時刻留心戰局,那賀賴乾果然背棄了誓言,而這支武川騎兵,跟以往前來劫掠他們的騎兵們都不一樣,戰鬥力完全就不在同一個檔次下,雙方剛剛遭遇,他這裡的減員情況便大增,那些人披著輕甲,在這樣的氣候下,輕甲完全夠用,箭矢插在甲上,甚至都不影響對方的行動。
而對方的四人齊射,一次就能穩定帶走一個騎兵。
庫莫奚人剛剛得勢,每一個能拉弓射箭的騎兵都是格外的重要。
俟斤心裡已經萌生了退意,可他不能直接下令撤退,否則,將會引發一場殘忍的追殺。
「將貨物都散了!散了!!」
俟斤發出了命令。
有騎士訓斥那些奴隸們。
奴隸們顫抖著將馬背的糧食等物取下來,撕破之後,就灑在了地上,他們又將車上的貴重物取下,隨意灑在周圍。
俟斤這才下令道:「撤!!」
士卒吹起了號角,奚人們沿著原路頭也不回的開始逃離。
鮮卑人當即開始了追擊,看著風沙之中撒的遍地的糧食和物資,有鮮卑人勒馬,激動的看著這些。
有人跳下馬來,拿著珠寶就往懷裡塞。
「嘭!」
箭矢直接穿過那騎士的胸口,騎士重重的倒在車上。
劉桃子咆哮道:「繼續追擊!!!」
身邊的騎士再次敲打著戰鼓,鼓聲是以急促的節奏。
騎士們收了神,追向了奚人。
奚人縱馬狂奔,時不時猛地回頭,拉弓便是一箭。
齊人的戰馬飛起四蹄,雙方的距離越來越短,一個又一個奚人被射落下馬,隨即就被狂奔的戰馬踩踏成肉泥。
不知追擊了多久,齊人的戰馬卻開始緩緩慢下來,而奚人的戰馬不曾受到影響,繼續狂奔而去,直到他們消失在風沙之中。
整個雙羊道外,漫天遍野的,都是奚人與駿馬的屍體。
車隊還停留在本來的位置上,奴隸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風沙捲起了那些灑落的糧食,不知飛往何處。
劉桃子皺著眉頭,「收拾戰場!!」
大校場內,歡聲笑語。
騎士們談論著這次劫掠的收成,臉上皆是收穫的喜悅。
校場內一片嘈雜,甚至有人激動的哼唱著曲子。
他們已是許久不曾外出干老本行了。
劉桃子快步走到了將台,他一手持著劍柄,臉色肅穆,看向了面前喧譁的眾人。
原先這嘈雜的局面緩緩平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