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誰家的長輩會這樣坑自己孩子?無憑無據的,他又去哪裡知道這位曾祖父的想法?
荊承說完就要走,許問上前兩步叫道:「這樣就完了?人不在了,就沒本筆記信件什麼的嗎?」
荊承站定腳步,搖了搖頭。他回過頭來,深黑的眼睛注視著許問:「他是你親人,他想要什麼你最清楚……你想要什麼,他恐怕也會體諒一二。」
他的目光仿佛一場穿越時光的狂風,將許問卷了進去。
當許問回過神來的時候,荊承已經消失了。
「什麼親人……從來都沒見過面,都不知道有這個人的,我怎麼知道他想要什麼。人都已經不在了,又怎麼來體諒我?」許問耙了耙頭髮,有點懊惱地自語。
他叉著腰,再次看向眼前的許宅。
暮光已過,夜色將臨,一輪新月從天邊斜斜升起,將一切籠罩在朦朧的陰影中。
許問在心裡勾勒著整座許宅的面貌,遙想著它未來應有的模樣。
最後,他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隱約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那就這樣吧。」
荊承踏著野草走到了後院。
這裡的草太久沒有清理過了,長長短短地沒過了膝蓋,鋒利的草葉邊緣掠過他的小腿,在上面留下紅色的痕跡。
伴隨著他的步伐,他的身體時而透明,時而凝實,極不穩定。
而他身體的每一次變化,都似乎有無數影像如狂風般猛掠而過,看不清楚分不出來,更令人覺得異質。
他走到池塘旁邊,俯視下方,身形寧定下來。
草叢裡有一隻黑貓,正在用爪子玩弄一隻翻了肚皮的小烏龜。它好像沒感覺到荊承來了,仍然興致勃勃地把它往離水更遠的地方推。
「我說的其實也沒錯是吧。」荊承自言自語,聲音里似乎帶著一絲自嘲。
這句話話音剛落,他的身形又明顯地扭曲了一下,球球回過頭,喵地叫了一聲。
「真的挺有意思。」荊承伸手,摸了摸球球的小腦袋,手勢溫柔,「我還以為他要輸了呢。」
小烏龜趁著球球沒注意,伸開四肢翻了身想跑,球球頭也不低一下,一伸爪子,又把它給按住了。
300 你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