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分明沒有半分憐憫之意。
「想不到你還是個心腸軟的。」
聽完夏子清的話,陸晼晚笑著調侃了一句。照她對夏子清的了解來看,這個男人莫說是憐憫之意,便是連整顆心都是冷的,就連他說這樣的話,也都是毫無感情。
「想不到你還是個心腸狠的!」夏子清也是當仁不讓,目光定然地看向陸晼晚,眼中探究之意明顯。
以陸霏寧嫁給趙子鈺為開端,再到許蘭馨受罰,到現在陸毓寧莫名與人苟合後受罰又無端失蹤,這一切,看起來是她們自作自受自取滅亡,可若是當真要尋些聯繫出來,也不是沒有半點蛛絲馬跡可尋!
這三人,是為兵部尚書陸桁髮妻嫡女,輪身份與地位,都不該落得今天這個地步,然而當一切與陸晼晚扯上關聯之後,卻讓不可能變成了可能。看看這母女三人現如今的慘狀,若說這其中沒有陸晼晚從中作梗,夏子清是決然不信的!
「我也只是從一個人那裡學到了一些東西。」將頭偏向一邊,陸晼晚舉目望向遠方。
夏子清順著她視線所在的方向看去,卻是北方。隔著鱗次櫛比的酒肆茶樓,夏子清卻也知道,在那背後,最終陸晼晚眼神落下的地方卻是趙子鈺的舜天王府:「什麼?」
「人要不想活得太窩囊,就不能太善良。若是不想受人欺負,就得自己先變強。」
這話,她只對陸霏寧說過一次。第一次,她只不過是想要告誡陸霏寧,她陸晼晚的報復已經開始了。這一次,陸晼晚卻是要以此來警戒自己。
聞聲,夏子清心中赫然一驚,他分明從陸晼晚這幾句話中嗅出了濃濃的恨意。可當他轉過臉來看著她,卻見她臉色淡然,半點都無異常。
「陸晼晚。」這是第一次,夏子清這般連名帶姓地叫她。
收回目光,陸晼晚目光玩味,看著夏子清淺笑不語。
「我不知道你在計劃著什麼,不必管也管不著,但是你能不能稍微分一點心,子離他……」
「我知。」未等夏子清說完,陸晼晚便插了一句,垂頭斂眸看著自己袖間的祥雲水紋。她知道夏子清想要說什麼,趙子離對她的一片真心她自己心裡清楚,也有自己的打算,她不想照著別人規定的軌跡按部就班地去回應他。
「下月初,子離將去幽州,歸期未定。」見她這樣,夏子清心中便有些氣惱,隨口說了一句便想要來挫挫她的銳氣——這還是個正常女人麼!
若全世界的女人都像陸晼晚這樣,夏子清簡直不想活了,真是半點意思都沒有。
聽聞夏子清的話,陸晼晚卻是心中微動,抬了眉眼,雙唇微抿看著他。
下月初便要走了麼?
如今已是四月中旬,算起來也沒有多少日子了。時光匆匆,陸晼晚頭一次覺得這日子過得太快了些。
「去幽州,是否有大事?」趙子離的事她從來不會過問太多,兩人之間的默契也逐漸形成。然這一次,陸晼晚卻是選擇問出口口。
夏子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似在思考。
見狀,陸晼晚也不催促,索性她問了,但若是說不說卻是夏子清的事兒。
「尋人,一個故人。」點到即止,夏子清卻也沒有多說。
趙子離雖封地幽州,卻是沒必要時時刻刻在幽州守著的,這一次他之所以會選擇前去,無外乎是因為那個人——趙子離心中最在意之人!
聞言,陸晼晚心中疑惑,看向夏子清一陣不解。故人?哪位故人,竟然值得趙子離親自去尋!
頭一次,陸晼晚心中多了一絲莫名的情愫。
夏子清也是個會看人臉色的,此時見著陸晼晚竟然臉色微僵,竟是像發現了一件極度好玩兒的事兒一樣,唇角一咧便笑了起來。
還以為這個女人真是無情無欲到了什麼境界了,原來也不過是端著架子!
見著她多想,夏子清也總算是為自己找回了一絲絲的平衡感,於是乎,本想再與她細說一陣的念頭頓時被掐滅,只是看著陸晼晚一陣笑得傻氣。
清瑤頗感無語。
上一次來攬月樓見夏子清竟然將覃珞當奴僕使喚之際,清瑤便將對他好不容易累積的一些好印象又盡數抹掉。此刻見他笑得這般沒形象,便是撇了撇嘴
172 相互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