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說:
「知道的,如果有變化,我及時通知你。」
放下手中的電話,遲志宏繼續敲字。這時候,上班這麼多天一次也沒來過遲志宏辦公室的管小丹匆匆進來的,眼神中充滿惶恐和不安。遲志宏問:
「你怎麼了,小丹?」
管小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剛才我接到自己母親的電話,說自己父親的犯病了,已經被救護車送到腦科醫院了,我需要趕緊去醫院。」
遲志宏從椅子上一下子站起來,問道:
「什麼病?很厲害嗎?」
管小丹說:
「我爸前年得過一次腦出血,留下一些後遺症,這次不知道怎麼又犯病了。」
遲志宏說:
「那你趕緊去吧。我叫車隊的人,把你送到醫院。」
遲志宏為了徹底封住管小丹的嘴,他什麼事情都可以為她做。一聽管小丹家裡有事,他表現出超乎尋常的熱情。他馬上給車隊打電話,車隊甄隊長說,車隊機動的車都派出去了,只有老邱的車在家。遲志宏說,他有急事,讓老邱司機小王把管小丹送到腦科醫院。甄隊長說小王也出去了。遲志宏放下電話,對管小丹說,走,跟我去車隊。
管小丹原來想說不用派車送她去了,她想自己打車就行了。但是由於心切,就沒拒絕遲志宏,跟著遲志宏來到車隊。遲志宏一直保留著老邱專車的車鑰匙,因為有時候外出活動,邱區長喜歡讓遲志宏開車。遲志宏讓管小丹上了老邱的車,自己隨後上去了,熟練地把車發動了,親自駕車快速駛出區政府機關大院。
腦科醫院位于振興區,離區政府有二十多華里。但是,由於遲志宏選擇了走東西高架橋快速幹道,他們倆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奉陽市腦科醫院。此時,管小丹的父親此時已經被送往急救室。管小丹進去後,看見父親打著吊瓶,嘴裡吸著氧氣,樣子很嚇人,她情不自禁地哭了。她媽告訴她,她爸這次是腦幹第二次出血,情況很危急。這時候遲志宏也走進了急救室,管小丹向她媽介紹了遲志宏。她媽說,真是謝謝遲主任了,專程送小丹過來。遲志宏問,大嬸,叔叔的病情嚴重嗎?管小丹的母親說很嚴重,但是具體嚴重到什麼程度她也說不清。遲志宏來到護士站,詢問一下管小丹父親的病情。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大夫說,病人以前得過腦出血。按著正常規律,病人第二次犯病,後果非常嚴重,生存希望不足百分之三十。
遲志宏問,那醫院怎麼治療?
那個大夫說,我們只能保守治療,通過藥物注射吸收,因為患者年紀太大,如果手術的話,會有很大的生命危險。但是如果保守治療,患者很可能就成為全身癱患者甚至植物人。遲志宏問,難道這種情況就不能做手術了?那大夫就說了實話。他說,其實他們醫院不具備收治這樣患者的能力,因為這個腦科醫院屬於市屬醫院,醫療水平沒法跟醫大醫院和陸軍總院相比。他建議遲志宏最好把患者轉到陸軍總院或者市第一人民醫院。
遲志宏聽了大夫的話,把管小丹叫到一旁,向她轉達了醫生的建議。管小丹此時已經沒有了主意,也只好聽從遲志宏的安排。遲志宏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管小丹,動員她把父親轉到第一人民醫院。管小丹過來就跟大夫交涉,大夫說,到一院或者陸軍總院住院很難,沒有熟人很難有住進病房,那樣的話,病人只好在急救室治療,情況也不是很好。
遲志宏在一旁聽到後,突然想起老婆王燕曾經說過,她有一個同學在一院住院部,心裡就有了底。他跟管小丹說,趕緊辦理轉院手續,到一院,我有熟人。管小丹點頭同意了,便去辦理轉院手續。在開往一院的疾駛的急救車上,管小丹心裡對遲志宏的怨恨似乎漸漸淡化了,並慢慢滋生了對遲志宏的好感。她想,多虧身邊有這麼一個男人,要沒有遲志宏的話,父親的後果會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