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驗工具,也不可能隨軍帶著化學家,所以只能將就一下了。
不過要求低不代表沒要求,卡維還是在四個月的軍醫集中培訓里加入了自己對水源要求的理解。
首先是對比色度,水必須沒有異色,沒有渾濁,沒有臭味和異味,沒有肉眼可見的雜質顆粒。醫院所在區域的水源還需要做簡單的ph測試,範圍不能超過6.5-8.5的範圍。
至於寄生蟲、細菌之類的就不做要求了,隨隊做微生物培養還不如直接用煮沸來解決所有問題。
「要塞的水源不是問題,蘇台德山脈的摩拉瓦河供給著充足的水源。」赫曼往嘴裡塞了一整塊雞肉,嚼了兩口繼續說道,「軍隊後勤部隊會按照您的要求做好水源管理的。」
「和他們強調了明礬混凝過濾的重要性了麼?」
「說過了。」
卡維稍稍安心了些。
自從上了離開維也納的火車,他的心就一直懸著。
生平第一次上戰場,雖然不用去前線拼命,但後方也未必能百分百太平。一切都顯得那麼陌生,一切都是未知數。他能做的就是繼續嚴格按照自己平日裡的工作態度,將所有精力放在工作上,減少其他東西帶來的壓力。
不過比起那些士兵,卡維所在的車廂要豪華許多,至少有睡的地方,至少有玻璃窗能看看外面的風景。
奧地利不是沒有鐵路網,相比起普魯士,維也納周邊鐵路網的興建要比柏林來得更早。
也正是因為當初奧地利鐵路帶來的運輸便捷,在1850年,也就在奧爾米茨要塞,普魯士不得不屈服於奧地利和俄國的壓力,簽訂了奧爾米茨條約。
條約規定普魯士放棄領導邦聯內的其他邦國,放棄統一德意志的計劃,願意向奧地利稱臣,同意撤軍。
然而16年之後,奧地利受困於國內經濟衰退,鐵路網依然還是那點大小。卡維所在的火車只能把他送到維也納北邊的馬拉茨基,接著就需要靠馬車慢慢開進奧爾米茨要塞。
而普魯士的鐵路卻已經修到戰爭前線,火車站遍布各座城市,運輸能力大大超出了其他歐洲國家。
卡維看著遠處連綿的山脈,問道:「我們大概還有多久能到馬拉茨基?」
「按照現在的速度,估計明天上午就能到。」赫曼說道,「接下去是一段長達2天3夜的馬車之旅,如果馬匹沒問題的話,9月30日的早晨就能到前線要塞。」
「到那時,波西米亞前線應該已經開打了吧。」
「emmm不好說。」赫曼也是第一次參軍,對他來說這就是一次歷練,一次賺取軍功的機會,「卡維醫生不會是您放心吧,護衛隊都是莫拉索伯爵精挑細選的,完全可以保證我們的生命安全。」
卡維擔心的倒不是自己的身體,他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早就看淡了這些東西。其實嚴格意義來講,這也算不得擔心,更偏向於精神亢奮的狀態。
如果硬要從他的記憶里找尋類似的感受,應該和幾十年前第一次跟隨自己的老師進手術室差不多。
他用力捏住了手裡的餐刀,輕輕劃開剩下的小半塊牛排,用叉子把肉送進了嘴裡:「我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你們的狀態。到時候遇到的傷兵都是緊急情況,我不會給你們反應時間。如果速度跟不上我就會換人,你可得做好思想準備。」
這件事兒卡維在之前的培訓中就提過。
外傷處理團隊包括12位外科醫生、8位外科助手和30位護士,被分成四個小隊,日夜堅守他們所在的外傷處理院。
卡維所在的核心隊伍四個人就是當初做費爾南腹腔手術的配置,一助赫曼、二助達米爾岡、三助貝格特、麻醉師阿莫爾,其中貝格特和阿莫爾就是助手。
雖說以貝格特的工作履歷,成為隨軍醫生根本不成問題,但在這裡他還沒有拿手術刀的資格。
四個小隊有一條簡單的競爭機制,每個人都能參與輪換。只要犯了明顯的錯誤,級別就會往下掉一級,主刀變一助,一助變二助,以此類推。
這其中也包括卡維自己。
「我可是躍躍欲試」
赫曼看著卡維那張年輕稚
214.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