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納大學入學考試,他不得不邊工作賺錢,邊花時間將奧地利的中學內容又重新修學了一遍。
等進入維也納醫學院後,他終於展現出了自己驚人的學習能力,五年後拿到了博士畢業證。
在畢業之前,他早早進了貝西姆所在的格雷茲醫院當起了實習醫生。比起還在做「學徒」的貝格特,他現在已經是格雷茲醫院的正牌婦科醫生。
如果不出意外,半年後他就能順利進入婦科醫學會,獨自接診所有病人。
「確實很有天分。」卡維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評價這位剛畢業的醫生,「不過奧爾吉醫生,我才剛進醫學院學習,似乎沒資格評價這位醫學博士。」
「你不一樣,你怎麼能和他們比呢。」奧爾吉笑著說道,「你就算不進醫學院也能工作。」
「那可未必,本科階段的草藥學和動物學還是挺難的。」卡維說道,「我得花費不少時間在這兩門課上,對了,還有哲學,實在太麻煩了。」
「這都不是重點,醫學院的重點在解剖、生理和病理,這三項聽說你都免修了。」
「恩,都是梅道斯院長幫忙。」
「還不是你自己爭取來的。」奧爾吉也在醫學院教過書,很清楚考試流程,「本科畢業的要求不高,平時考核和考試都通過就行,你肯定沒問題的。」
比起學業問題,卡維現在更擔心的還是這台手術:「其實在我看來,德內弗醫生能想到這台手術就已經相當出色了,沒必要特地自己上台做一遍。很多手術都有各種各樣的陷阱,不是想當然地覺得可以做就真的能去做的。」
奧爾吉也持相同的觀點,不過他更在意的還是更為基礎的東西:「我可沒想那麼多,婦科有沒有必要使用手術來解決問題,自然由婦科醫生來決定。我之所以不同意手術,只是因為婦科醫生沒資格上手術台。」
貝西姆不在身邊,他的話說得很直白。
現代婦科也有許多手術,不存在外科醫生包辦所有手術的說法。但在19世紀,侵入性操作往往就是外科醫生的工作,其他醫生是不沾血的。
「我個人倒是覺得,如果手術確實可行,婦科醫生上上手術台也沒什麼問題。」
奧爾吉顯得很驚訝:「於公,他們沒經受過專業訓練,上手術台肯定會出問題的。於私,我本人就是外科醫生,自然不希望別人搶走自己的飯碗。」
「我倒是覺得沒什麼,以後外科手術會越來越多,單個醫生的精力有限,不可能把所有手術都攥在手裡。」卡維說道,「如果把目光放長遠些,想要外科發揚光大,包容很重要。」
「......卡維醫生能這麼想,真是好氣魄啊。」
「想想將來醫學發展到一定規模,我們能檢查出越來越多的疾病,人類壽命大大提升,外科發展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卡維興奮地說著21世紀醫療的現狀,「醫生不只有內科、外科、產科、婦科,還會因為各種系統分成更多的科室。」
「更多的科室?」奧爾吉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看看醫學發展到如今,醫學分科是必然的結果。我們對人體了解得越多,越需要專業向的醫學人才,這種某一專業人才聚集在一起就形成了全新的科別......」
卡維的「猜想」太過超前,讓奧爾吉有些難以消化。
正好這時,手術區的大門被人推開,貝西姆和德內弗推著病人進入了劇場。
格雷茲醫院的手術劇場和湖畔劇院的不同,這兒不對外銷售門票,手術只供醫院內醫生和醫學院的學生們觀看。如果病人身份特殊,再多花點錢,也可以拒絕這些觀眾。
既然場內都是自己人,那就省去了主持人,也省去了售票窗口。
缺點是少了劇院裡的熱鬧氛圍,優點則是手術過程中會更安靜,觀看者也更專業。
不過今天的手術很特別,正如奧爾吉所說,來這兒參觀的醫生都認為手術從提出到執行都顯得太過隨意,應該及時制止手術的進行。所以當貝西姆進入會場,就能聽到他們在議論紛紛。
「病人是位53歲的中年婦人,已經生育了6位孩子,子宮出現了嚴重脫垂,根本無法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