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僕也很合理。
他又查看了其餘幾個病人的傷口情況,最後終於輪到了角落裡的李本:「李本先生,給我看看傷口。」
經過那天的清創,李本這具瀕臨崩潰的身體總算又被卡維給拉了回來。體溫漸漸恢復了正常,原本潰爛發臭的傷口似乎也好了不少。
可惜這些都無法改變他近乎崩潰的心情。
前幾天米克拒絕了他出院的請求,病房裡不僅有阿爾方斯,現在還多了位諾拉,簡直就是復仇者聯盟。而他在這兒毫無話語權,醫院四處流傳著他的「事跡」,不僅要被人看戲圍觀,冷嘲熱諷,就連那些護士也對他沒多少好臉色。
「卡維醫生,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麼?」
李本對面前這位年輕醫生是又恨又感激,恨的是他下手太毒,感激的是他救回了自己的命。現如今周圍全是陰陽怪氣的人,自己憋著一肚子的話也只能和他說:「受夠了,我真是受夠了,還是快讓我出院吧,求你了。」
「求我也沒用。」卡維看完了頸部傷口,捲起了他的袖子,「出不出院不是我能決定的,也不是米克,而是你。」
「我?」
「是你的身體,確切來說是你身上的傷口。」卡維看著手臂上的兩條傷口,點頭表示還算滿意,「只要傷口沒問題,我自然會讓你出院。」
「可我住在這兒都快被逼瘋了。」
「放心,你離『瘋』還很遙遠,因為瘋子從不會說自己快瘋了。」卡維掀開了他的被子,「如果你堅持自己瘋了,我倒是可以幫你聯繫一下城裡的精神病院,聽說那兒的治療非常『有效』。」
李本知道精神病院都是些什麼貨色,連忙搖頭:「我看還是算了吧。」
「既然沒瘋,那就快把褲子脫了。」
「哦......」
李本露出了左大腿上的繃帶,繼續說道:「我好歹也是普魯士的爵士,在前線立過軍功,在柏林受過勛,從沒受過這樣的羞辱。要是在柏林,我絕不會是這種態度,絕對會找城內的安全守備隊把他們統統抓起來!」
「李本先生,時代變了。」卡維解開繃帶,說道,「這世道爵位只能嚇唬嚇唬小孩子,何況你還是柏林人。」
李本知道自己的處境,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卡維:「卡維醫生,我知道你心地仁慈,還是通融一下吧,我現在只想出院,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只要能出院,錢不是問題!要不行的話我還可以給你些別的東西,女人?房子?還是收藏品?」
卡維看著他腿上的傷口沒有說話。
「怎麼了?」
「我看你明天確實可以『出院』了。」
這是李本在這一星期內聽到的最好消息:「真的?」
「是真的,不過去的不是貝辛格大街73號,而是河畔劇院的手術劇場。」卡維放下了手裡的繃帶,臉色凝重,「這也算是出院,不是嗎。」
「我要手術?」李本腦袋嗡嗡直響,「為什麼要手術?做什麼手術?」
「傷口周圍再次感染,皮膚紅腫,還有些膿苔。」卡維無奈地說道,「清創並沒有取得太好的療效,眼下再清創也只會進一步放大切口,再次潰爛的可能性非常高,也很危險......」
李本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也明白這種情況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但不到黃河心不死,他還是想看卡維親口說出那個詞:「我到底要做什麼手術???」
「你的左腿需要截肢,李本先生。」
......
自從卡維開始積極夜查房,伊格納茨的早晨總會顯得特別無趣。每個病人的情況都被卡維捏在手裡,是手術、保守治療、留院觀察還是擬出院,都被寫進了一本本病歷記錄之中。
伊格納茨剛開始還會和檢查作業的家長一樣,幫忙對一對答案,糾個錯什麼的。
但久而久之他就膩了,畢竟卡維交的答卷分毫不差,查和不查又有什麼分別呢。
「諾拉,2天後出院。」
「阿爾方斯,出院被拒,留院觀察。」
「李本......」
伊格納茨看到李本這個名字時皺起了眉頭:「截肢?」
「嗯,我做的清創失敗了,昨晚看到他的傷口潰爛嚴重,已經深入了肌肉層,需要儘快截肢。」卡維面對失敗倒是很坦然,「潰爛是個幾率問題,有時候就算清創再徹底也難逃潰爛的魔爪,該截還得截啊。」
「好吧,截!」
伊格納茨在「截肢」的醫囑上簽了自己的大名:「誰來做?」
「我來做吧。」
「赫曼呢?」
「他今天上午要去學校上課,下午才能回來。」卡維倒不是不給他機會,只是李本關係重大,既然拿到了伊格納茨的手術許可,儘早截肢也是對自己負責,「儘快截了防止進一步惡化。」
「行,他是你的病人,時間和主刀自然你說了算。」伊格納茨把李本的病歷放在一邊,「正巧,今天下午劇院也有希爾斯的手術,一起去看看吧。」.
卡維想了片刻,總覺得不妥:「算了,我還是不去了,下星期要開學,我得多做些準備。」
「開學有什麼好準備的,再說票子我都買好了,可不便宜。」伊格納茨晃了晃手裡的兩張黃白色的長條卡紙,「機會難得,你不會不給我面子吧。」
卡維沒辦法只得答應:「是什麼手術?」
「牌子上寫的是『開腹探查』,沒寫病因。」伊格納茨看著紙票上的手術名稱,猜測道,「病人可能有慢性腹痛,吃藥、灌腸都沒起效果,最後實在忍不住才答應動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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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