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並未稱父子君臣、亦或叔侄輩分之禮(曾經遼國和北漢國),而是平輩的兄弟之禮。蕭公與遼國君臣都應該放下舊的念頭,看看現在的強弱之勢,究竟是誰在進攻、誰在苦心支撐?遼國不稱弟,敢情還要繼續做大哥?」
蕭思溫忽然站了起來,「這等盟約,本公不敢答應!」
盧多遜收住凌厲的目光,又勸道:「蕭公還是多權衡思量才表態的好。遼國不過只是在虛名上吃點小虧,大許並沒叫遼國進貢……這等時候遼國還想便宜占盡,那還談什麼,蕭公不如帶信回去,叫遼國主繼續聚兵打唄!」
蕭思溫深吸一口氣,仿佛是將惡氣強壓了下去,說道:「且容吾等商議。」
「送客!」盧多遜果斷喊了一聲。
蕭思溫等回到行館,他立刻惱道:「這盟約老夫要是答應了,豈不是罪人?」
楊袞不動聲色道:「盧多遜有句話倒是說得對,形勢如此,大遼要是一點虧都不吃,好像說不過去。當然咱們寧肯送些財貨,但進貢之實,與承認兩國地位高下又有何異?」
蕭思溫依舊不鬆口,他完全明白自己會擔什麼責任……其實是黑鍋!議和並不是他的主張。
四人在行館連晚飯都顧不得吃,一直爭論到半夜。後來說得累了,幾個人都靠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就在這時,忽然外面「啊」地一聲!蕭思溫等人驚起,都坐直了身體側耳聽外面的動靜。叫喊聲繼續傳了過來,似乎還有打鬥。
一個人起身道:「下官去看看怎麼回事。」
蕭思溫道:「當心有詐。」
話音剛落,外面響起了「砰砰砰……」的拍門聲。接著「哐」地一聲巨響,門閂斷裂,一個披堅執銳拿著櫻槍的武夫踉蹌撲了進來,接著又進來了兩個人。
楊袞已操_起一條腰圓凳拿在手裡,用漢語叫道:「來者何人?」
拿櫻槍的武夫倒退著進來,轉頭道:「有刺客!咱們守門,爾等看著窗戶!」
蕭思溫正疑惑地觀察著突如其來的事,突然「砰」地一聲,便見剛才說話的武夫仰面倒地,額頭上正插著一枝弩矢,羽尾因猛力還在抖動,一灘鮮血從那武夫的頭盔下面浸了出來。剩下兩個武夫急忙關上房門,嚴陣以待。
蕭思溫瞪著那屍_體,嘴也忘了合攏。他原本還以為是什麼詭計,但許國侍衛活生生被殺了!蕭思溫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時楊袞衝上去,拔出屍體腰間的單刀,回頭扔到蕭思溫面前。接著又從那人背上抽出一枝梭槍丟給另一個使者,他自己把櫻槍拿在了手裡。
「噼里啪_啪……」短小的弩矢驟然從窗戶穿進來了!那窗戶上除了幾根木頭,糊的是紙。
蕭思溫還沒反應過來,臉上便火辣辣一道,一枝弩矢擦著他的臉龐飛了過去。蕭思溫臉色一變,「哐當」一下推翻了茶几,躲在了後面。楊袞等人見狀,也依樣畫瓢,趕緊掀翻茶几。
「哐!」窗戶上一把斧頭揮過,那木條和窗戶紙被掃得到處亂飛。接著一個穿著黑衣的大漢半身鑽了出來。
「喝!」楊袞大叫一聲,暴起抓住櫻槍一刺。不料「叮」地一聲,櫻槍竟刺到了盔甲上,那漢子的黑袍下面穿著板甲!領口的金屬在燈下閃了一下。
楊袞怒瞪雙目,分開雙腿站住下盤,猛地一槍又刺了過去。那漢子拿斧頭一揮,遲了一拍,這次櫻槍插_進了那大漢的盔甲,那人痛叫一聲,斧頭砸下,「砰」一聲把櫻槍木柄劈斷了!
這時剩下的兩個侍衛奔了過來,那壯漢又是一揮,「哐」地劈在一隻鐵皮圓木盾上,打的一個侍衛夫後退數步,另一個侍衛掄起單刀砍了過去。這時別的黑袍刺客也從窗戶上爬進來。
侍衛們後退護住蕭思溫等人,對窗戶那邊的兩個人怒道:「爾等大許之兵,竟殺大許將士!」
那壯漢道:「你們竟護著賊寇!」
侍衛道:「職責所在。爾等將官家旨意置於何地?」
楊袞已棄了木柄,復操_起一條腰圓凳,喊道:「到臥房去!」說罷與蕭思溫等轉身就奔。那倆侍衛也回頭奔了過來,拿著刀盾轉身拼殺。
「鐺!」門口一聲劇烈的金屬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