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氏忙道:「不是月事,是昨夜和二妹在一起,被子沒蓋好,肚子有點著涼了。皇上為何突然……」
柴榮頓時大怒,因為皇后看起來如此健康、哪裡有生病的樣子?這天下還沒人敢當面忤逆他的意願!他一把拉住符氏的手腕,就朝那暖閣拉。
周圍的宦官宮女見狀,誰敢過問?一個個無不彎腰低頭看著地面,大氣不敢出,任由殿中的兩個人折騰。
符氏的臉色白了,但她沒什麼力氣,也不敢動皇帝一個指頭,只能在腳下死命用力不想過去。但柴榮雖然身體不好,卻是武夫出身,力氣很大,直接強拽著她往裡面拖。
她被柴榮強拽進一間有床的暖閣里,忽然眼睛裡一酸,咬著牙才沒讓眼淚流出來。一股鹹鹹的味道生生順著她的喉嚨往肚子裡流。
那是眼淚!她不敢流出來、只能強制地生生往肚子裡咽,此時此刻要是落淚,是何意思?
「官家,官家……」符氏的口氣裡帶著哀求。
柴榮怒氣衝天:「你敢忤逆朕!」
要是在以前,符氏估計就從了,柴榮說得不錯,他是皇帝,想上誰就想上誰,這是他的權力!何況符氏本來就是皇后,根本沒道理不讓他碰,她連拒絕的權力都沒有……但現在,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死也不想被柴榮碰。
柴榮一把摟起符氏往床上一扔,突然一聲慘叫,符氏的額頭撞到了一枚銅器上!那是掛蚊帳的小器物,卻不知被什麼人丟在了床上,一下子刺破了符氏的額頭,頓時流血如柱!
符氏疼得鑽心,但真正讓她疼的不是額頭,頓時眼淚就滴落出來,和流淌出來的鮮血混在一起。她不覺得痛苦,反而一陣爽快,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流淚了。
情緒也在瞬間爆發出來,她真想哭個痛快。無數的往事湧上心頭,淮南之役時自己要死了,柴榮立刻說要續弦二妹的鎮定、和大臣商議不發喪的從容語氣,每一個字每一個語氣都忽然清晰起來……還有嫁給柴榮那麼久了,以前想方設計討好他、引誘他,卻被冷落地丟在一邊,連手指頭都不碰一下,她是多麼心高氣傲的人,卻能放下尊嚴去討好一個人,真是犯_賤啊!
皇帝沒打過他,連罵都很少,但符氏卻明明感覺長期以來都被他恐嚇、被他暴力地對待,生怕做錯了什麼就遭受殘暴的滅頂之災,甚至牽連全族……武夫皇帝,真怒起來手段之殘暴,符氏又不是沒見識過他對待別人。
符氏心裡在哭訴:我過得好苦!
她不掙扎了,反正掙扎也沒用。之前就不該掙扎讓他多心的……讓他多心後果更嚴重!她太了解皇帝,皇帝興起要做什麼、根本不管別人死活,定要做成的。
柴榮看了她一眼,或許是怒氣未消,果然不理會她受傷,當下開始寬衣。但這時他的動作漸漸遲緩下來,忽然伸手進袍服。
符氏從餘光里看著他的手在襠里動著,她心裡一陣反胃,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柴榮忽然在床邊坐了下來,語氣也有點頹然:「皇后,你的傷不要緊吧?朕剛才是有些暴躁了。」
符氏聽罷忙睜開眼睛,聽得出來,皇帝雖然沒有道歉、口氣卻已經退讓。敬酒不吃吃罰酒才不領情!她從懷裡掏出手帕按住額頭的傷口,淚眼婆娑道:「我早就經常勸你,不要輕易動氣。你就是不聽,總是改不了。」
柴榮沒說話,低頭沉思著什麼,良久恢復了威嚴從容和冷靜:「確是朕不對,該聽皇后的話。」
「知道就好。」符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嬌嗔道,「你要我侍寢,早點說,叫我先沐浴更衣啊,把人家弄得鮮血淋淋才高興?剛才我怎麼好答應你,宮裡那麼多人,我貴為官家的皇后,以後的威儀都沒有了。」
柴榮道:「也不是多大的事,朕叫御醫來。」
符氏道:「不用了,皮外傷而已,我一會回宮叫人拿金瘡藥擦擦就行。」
「哎哎,朕是急了,看皇后傷成這樣,現在才想起心疼。」柴榮皺眉一拍額頭道,「朕這暴躁的脾氣真是的!」
符氏臉色蒼白,卻露出笑容:「官家有這份心便好了。我父親、叔伯、兄弟都是大周的大將,我還沒那麼嬌氣一點血都見不得……再說了,我在河中府嫁給李崇訓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