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滅了燈,然後聽到門嘎吱的響聲,她們出去了。
窗外的屋檐下還掛著燈籠,路燈一樣的作用,亮光微微透進臥房裡,蚊帳里光線昏暗而曖|昧。高氏壓根就沒打算馬上睡,她衣服也沒脫,薄被也沒蓋,就這麼靜靜地側躺在床上。她慵懶地躺著卻不像是要睡,只是歇一會兒跡象;側躺的姿勢雙腿微微蜷著,身子曲線更加明顯。
一隻手臂支起撐著頭,另一隻隨意地放在身體上,側著的身體,手剛剛夠著臀部,就放在上面;這時候她拿眼睛向下看是看不到自己的腿的,因為手掌放的位置凸起擋住了視線。腰貼著床鋪,位置卻很低,那擱著手的地方像一座起伏的山峰一般。現在高氏的姿態十分誘人,不過只有她一個人在這裡。
她顯得非常安靜,一動都不動。就算要做什麼,也不用急,等人們都睡熟了好一些……這也是她剛才撩|撥了郭紹,卻不讓他得逞的原因,當時奴婢們還在外面等著自己呢,哪有機會?
其實當時再繼續搔首弄姿片刻,就能得到郭紹的一個貼近擁抱,高氏何嘗不想,她那會兒忍得都快發狂了。可她還是要忍住,這樣郭紹也在憋著克制,壓抑的不是她一個人;他心動了,對衣服底下的風光充滿了渴望,但不能在那時滿足他,不然他會嘗到了就會稍微釋放克制,然後不得不離開的這段時間足夠叫人冷靜下來,衝動可能會走向明智。
高氏在心裡盤算著,體會著郭紹的心情和心思。
他一個年輕的高位者,家裡有嬌妻美妾,可能並不太願意冒著禮教的譴責,和有結義之情的義姐有什麼出格的事……他沒必要。但是高氏想要他,想得發瘋;求他?太下作了,作用太小了。
「嗯……」高氏如同呻|吟一般嘆息了一聲,翻了個身。
但風險不是很大,就算被人發覺了後果也不太嚴重。董遵誨和高懷德管她一個寡婦守不守婦道,她又不是什麼清白的小娘,他們不是計較這個,只計較家族的名聲,只要別傳出去……但還得在郭紹手下做官,後果也就那樣了。
只要郭紹的渴望到了一定程度,他就會無視這種風險。
而且郭紹自己先送個羞人的玩意暗示自己,高氏也把門閂拔掉暗示他,算是扯平了,不是自己作踐下作。
高氏心道:門閂是丟在他房間裡的,他如果不願意大可以撿起來重新閂上,也可以拿別的東西替代;只要他留了門,就表明了心跡了。反之,自己急流勇退便是,又沒勉強他。
郭紹會閂上門麼?高氏覺得不會。
但是又不能完全確定,這種期待萬分又患得患失的心情,好難受,卻又叫她欲|罷不能。高氏按著自己的胸脯,喃喃道:「我的心都快碎了。」u
...
第四百零四章心已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