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只想看看你(2)
因昨晚的痛哭,周六的早上一直睡到11點鐘,半睡半醒,似真似夢。朦朧中聽得電話響起,只是蜷縮著不想動。電話鍥而不捨,只好按下了鍵。結果迷迷糊糊地地餵了幾聲,半天沒有聲響,便掛了。睡眼迷糊看了下電話里顯示的號碼,並不熟悉,倒頭再睡。半響,電話又叮叮噹噹地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還是那個陌生電話,按了接聽鍵,竟是牧的聲音低低傳來:「塵兒,是我!」我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嗯」了一下。
那頭卻是半天沒說話,想到昨晚我的決絕,我也不忍心掛斷。良久,他的聲音才響起,說不出什麼感覺,仿佛竟有一絲親昵:「塵兒---昨晚那份文件,我好像弄丟了,中午你能送一份過來嗎?」我沒好氣的說:「周末你不工作會死呀?」牧聽到我的口氣,由之前的謹小慎微忽而變得語氣輕鬆起來:「死倒不會死,會殘廢。」我猶豫著如何接他的話,從昨晚到今天,仿佛看到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我,很輕很慢,優雅有節奏的卻又危險有陰謀似的,猶如獵人在靠近他的獵物。一直以來牧就吃得我死死的,我不想落入他的圈套,擾了我的心智。正想回絕他,那頭又悠悠的傳來:「順便再給我帶點胃藥過來,胃還是不舒服。」一聽這話,我知道,從我接聽他電話的那刻起,我已經站在他挖好的坑裡面了。
我隨便穿了條短裙,扎了束高高的馬尾,就立馬衝下樓,跑去藥房,打車去了梅林。去到梅林一家會所,卻是一間棋牌包房,裡面煙霧繚繞的。我進去不禁咳了幾聲,牧沒有抬頭,卻道:「大家把煙都掐了,她受不了煙味。」有幾個男人笑出聲,有一人道:「稀奇呀,我們姜總從來都不帶女眷的,今天轉性啦,哪裡來的小姑娘,老牛吃嫩草哈,這麼憐香惜玉的。」其他幾人也哈哈的笑了起來,牧並不惱,而是笑著罵道:「你們不損我,會死呀。」突然有一人站了起來,柔柔的說:「塵兒,你來啦。」我定睛一看,是牧惠州一中的死黨,阿倫,雖然身形略有發福,但原來溫文爾雅的樣子並未大變。
大學時,倫在華師,牧經常去找他,在牧的同學朋友中,倫是第一個知道我和牧的來龍去脈的。大學時期,在我和牧未戀上時鼓勵牧追我的是他,戀上後出謀劃策鼓勵牧和鳴一爭高低的也是他,牧半夜闖廣州,替牧瞞天過海最後又被牧爸媽逼迫反骨的也是他。我尷尬的對著倫笑了笑,倫也回我一個晴朗。其他幾個人,雖然我叫不上名字,卻也有點點模糊的印象,應該都是牧惠州時的同學或校友,所以聽了倫叫我的名字後,肆無忌憚的笑聲收斂了些。
這時有一女人推門而入,倫趕緊迎了上去:「老婆你來啦,兒子呢?」那女人笑了笑:「兒子在他外婆家玩遊戲,等下再過來。」那女人轉身向我,親昵無比的拉住我的手:「塵兒,不記得我啦,我是芸呀,那時我們四人一起去游惠州西湖不記得啦。」記得,當然記得,我只是不大敢認,而今天的見面,倫和芸對於我們的出現並不吃驚,好像彩排了似的,也不知牧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我低低應了聲芸,倫叫芸好好陪陪我,他們男人們繼續打麻將。芸是位音樂老師,樣貌也是極為秀麗的,當時牧告訴我,當初還是芸主動追的倫呢,還開玩笑說,什麼時候,我也有這個福氣,你也主動追我一次。
芸拉我在旁邊的沙發坐下,極其小心翼翼的說:「塵兒,這些年,你怎麼不聯繫我們呀?」我哽咽不語,牧遠遠投來熱熱的目光。芸見我不答,不再問,拿出她的手機,打開相冊,指著裡面的小男孩說:「看,我家兒子,今年讀小學二年級了,個子長得快,在他們班最高,過兩年,就快趕上我了。」相片中的男孩和倫很像,清秀明亮。芸一臉幸福的講述著她兒子的趣事。講到情深處,就捏住我的手,感嘆道:「如果你和牧沒有分開,你們的孩子也讀小學了,老天真作弄人。」一講到這些敏感話題,我立馬不作聲。
牧站了起來,叫了我一聲:「塵兒。」然後指了指我的文件,和他的座位:「你把文件給我看看。」轉身對他那些兄弟說:「讓塵兒先代我一下,別說髒話哈,污了她的耳朵,也別催她,輸了算我的,贏了算她的。」他話一落,惹得滿屋子的眼光一下子集中到我身上。我哪裡會打,以前只是懂個基本規則,連忙擺手。芸看我極其不自然,強拉著我坐上了牧的位置
第七章 只想看看你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