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砸下去:「你脫不脫?不脫我就再打多一拳。」
牧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胸口:「你確定要看?」他聲音很輕,拂在耳際的氣息,輕到我需要確認。
我點頭。
牧把上身脫了下來。我的心被狠狠的抽痛。
我看到他心臟周圍一道鮮紅的印痕,血絲是從那滲出來的。在周圍,以心臟為中心,布滿如小蚯蚓狀深深淺淺的傷痕,像年輪亦像太陽。
「牧,告訴我,你怎麼啦,做了心臟手術嗎?」
牧抓著我的手,輕輕的順著他的傷痕揉著:「這一條,是你走的第一年劃的。這一條,是你走的第二年劃的.....」
我的淚水直衝酸澀的眼眶,輕輕撫摸著這些傷口,不想去相信他說的,可是整整十條的傷痕,讓我心裡大悲大慟,我心裡最後的防線在被他慢慢的瓦解著,強硬了千年的心也不由得變得柔軟起來。
我柔聲問他:「牧你何苦要這樣呢?」
牧深吸了一口氣:「」你走後,我曾經有一段時間非常痛苦,非常頹廢。我找不到別的出口發泄,也難以調節自己的情緒,每天晚上都控制不住的想你,心口一陣一陣的發疼。我不想讓自己心口痛,也不斷的提醒自己,我的心只屬於塵兒你一個人,所以採取了這種極端的方法來解決。等心臟周圍都畫滿了,你總該回來了吧。或者是等我的心完全破碎了,我也就絕望了。」
我哭了,整個人都呆住了。
牧的手臂再次環上我的脊背和腰際,將我的頭壓回他的胸膛,顫身道:「塵兒,我愛你,真的愛,愛到對自己無計可施,不可救藥,方法雖然極端,可十年,你毫無音訊,唯有此,我才覺得你能感應到我的心痛,知道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