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本座一點也不重,不然夜晚壓在你身上的時候,你早受不了了罷?」
沒等沈嶠再說出什麼煞風景的話,晏無師直接捏住他的下巴,將一口湯哺渡過去。
一時寂靜下來,唯有屋外簌簌落雪,與屋內唇舌交纏的細微動靜。
良久,沈嶠終於推開「黏」在身上的人,氣喘吁吁道:「說些正事,不要動手動腳!」
晏無師:「這叫情趣。」
沈嶠明顯不認同這種情趣,更令他表情怪異的是口中殘留的羊肉湯味道。
這種混合了湯圓與餃子的羊肉湯實在是令人敬謝不敏。
想來冬至宴上,喝不慣這種「一統湯」的人肯定也不在少數,只不過大家礙於皇帝在興頭上,沒敢多說罷了。
沈嶠嘆道:「在當皇帝上,楊堅的確稱得上英明,讓我覺得自己的選擇並沒有錯,只是在兒女之事上,卻顯得糊塗了些,既然君臣名分已定,他就不應該在眾目睽睽之下總表現出對次子的寵愛,如此又置長子於何地?」
晏無師作勢要捉他,見對方眼明手快將手縮回袖中,面露些許遺憾,這才道:「這不難理解,很多聰明人,往往在某一件事上,都會燈下黑,楊堅和獨孤氏也是如此,再這樣下去,遲早會上演兄弟鬩牆的戲碼,從古至今,天家無兄弟,這也不算罕見了。」
沈嶠:「太子性情雖然軟弱些,若他登基,想必還能蕭規曹隨,但楊廣就說不好了,我觀此人面相」
他搖搖頭,沒再說下去,只道:「有時候,太聰明也不好,聰明人覺得天地之間唯我獨尊,倍感孤獨寂寞之餘,自然要折騰出一些事情來,最終累人累己,若太子位有變,於楊家也好,天下也罷,並非好事。」
晏無師哈哈一笑:「阿嶠,你這是在說我麼?」
沈嶠看他一眼:「晏宗主是這樣的麼?」
晏無師:「那倒不是,畢竟我要比楊廣聰明多了。」
沈嶠一個沒繃住,還是笑了。
他笑起來眉眼彎彎,令人心頭一軟。
晏無師覺得,哪怕疾風驟雨之中,看見這樣的笑容,都會覺得周身遭遇不再難過,天地也變得溫柔起來。
「那個玉秀,似乎並不簡單。」
晏無師開始在腦海里思索今夜美人在懷,要在哪裡度過更富情致些,一邊漫不經心道:「自然不簡單,我已讓邊沿梅去查了,現在傳回來的消息說,此人出身與段文鴦一樣,都是胡漢混血。」
沈嶠:「他有突厥血統?」
晏無師頷首:「這裡頭的事情,有趣得很,一個有突厥血統的人拜入佛門,成為佛門弟子,又跟在晉王身邊,與晉王關係曖昧不清,隋朝與突厥關係惡劣,晉王身邊卻有一個一半突厥血統的和尚,你說他想作什麼?這難道不是很有趣的一件事麼?」
沈嶠驚詫不小:「你說玉秀和晉王是,那種關係?」
晏無師反問:「難道你看不出來?」
沈嶠還在消化這個消息:「還真沒往這方面去想過」
晏無師嘖嘖出聲:「可見你經驗太少了,連這都看不出來。」
沈嶠:「」
晏無師:「少不得本座又得勞累一下,親自用身體好好教導你。」
沈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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